田茹心看著那件灰鼠坎肩,眼裏也露出豔羨的神色:“陳豔妹妹,你果真是好福氣。一進宮就得到受寵的鄭美人的青睞,送了這麼貴重的灰鼠坎肩。”陳豔聽著她略帶羨慕的話,也不由有些得意起來,口中卻是說道:“想必美人是覺得我合她眼緣罷了。放心,茹心姐姐你長的這麼漂亮,以後想必更有福氣。”李婕在一旁嗤笑道:“一件坎肩就把自己樂成這樣,果真是小家子氣。”陳豔不由就來了氣,麵上卻是微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坎肩呢,有些人想也想不到。”身邊的幾人卻都是變了臉色,周婷更是火大:“得到這些嬪妃的喜愛有什麼能耐?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那才是真能耐。”田茹心臉色微微變了變又恢複如常,做起了合適佬:“好了好了,不就一件坎肩嗎?大家都是姐妹,可別為了這些傷了和氣。”周婷“哼”的一聲,轉身進了屋,李婕緊跟著也進去了。霍蘭心和馬珍珍也進了房間裏,就隻剩下陳豔和田茹心站在那裏。田茹心笑道:“這麼好的東西,不如妹妹先進了房試試合不合身?”陳豔點了點頭,端著托盤進了房。
脫下外麵套著的羊皮小襖,再套上那件鼠毛坎肩,陳豔轉了個圈。一旁的田茹心由衷讚道:“妹妹穿上這件灰鼠坎肩,更是顯得美麗動人了。剪裁合適,可比那身厚重的羊皮襖好看多了,簡直就像為妹妹貼身定做的一般。”陳豔有些欣喜的問道:“是嗎?我也覺得很是合身呢,而且這灰鼠毛穿在身上很是暖和。”田茹心說道:“那是當然,灰鼠毛本就暖和,再加上是母鼠的毛就更不一樣了。”陳豔不解:“為何母鼠的毛更為暖和呢?”田茹心細心的替她拉直了衣角,說道:“母鼠懷了小鼠的時候,為了保護肚裏的小鼠,便會褪下最先有些堅硬的皮毛,長出更為柔軟的皮毛,所以也更是暖和。這就是為什麼馬珍珍伸手觸摸了一下就知道是母鼠毛的原因,因為這母鼠毛,不紮手。”說完又笑道:“鄭美人也是有心了。這母鼠毛坎肩甚為難得,她都舍得送給你。”陳豔也撫摸著身上的灰鼠毛,說道:“是啊,鄭美人真是有心了。”心裏卻是在思量著,且不管李士奇與她怎麼樣。既然這鄭美人有心與她交好,那她先便順著這棵大樹往上爬便是了。以後在這後宮,也多少有些仰仗不是?又看看一旁的田茹心,眼前這個人也應當好好利用才是呢。
過了一天,管事嬤嬤便將大家叫到院裏,說道:“各位佳人,晚上宮裏有場晚宴,後宮嬪妃都要參加。除了那些抱病在身的,你們幾位都可參加。屆時若是要你們展現什麼才藝,你們盡管展現就是了。若是一舉得到皇上的青睞,或許馬上就能離開這佳人苑了。隻是,切不可大聲喧嘩,記住了嗎?”陳豔笑著福了身,說道:“嬤嬤這幾曰辛苦教我們的,我們可都記住了,不會出錯的。”管事嬤嬤看了她一眼,讚道:“嗯,不錯。不枉我教你們一場。好了,現在大家都去準備吧,好好打扮打扮。”
傍晚的時候,幾人都已準備好,管事嬤嬤便帶著幾人進了霓裳宮。霓裳宮是蘇永豪派人新修葺的宮殿,顧名思義,是專門用來宴會賓客,飲酒取樂的。幾人坐在嬪妃最末端,前麵便是萬淑人和幾位品階低下的嬪妃。鄭孟嬈聽到玉畫在耳邊說陳豔來了,便回頭看了看,果然在人群中看見那個她最為熟悉的麵孔。陳豔也恰好看見了她,微微一笑,露出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仍舊是那麼漂亮,她忍著心裏的憤恨,努力擠出一絲柔和的笑容來,對著她點了點頭。坐在大殿最上麵的皇上正與一旁的皇後說著什麼,陳豔看著帝後二人,甚至覺得兩人很是般配。蘇永豪年輕帥氣,皇後更是麵容秀麗。那天被那宮人一頓訓斥,嚇得她完全沒看清楚皇後到底長什麼樣,如今仔細一看,皇後卻是個大美人。雖然育有兩子一女,卻仍是看起來十分的年輕漂亮。全安尖著嗓子高聲道:“皇上有旨,開宴!”立時便有聲樂聲響起,一行舞姬也隨即進入大殿中央,翩翩起舞。那舞姬優美的舞姿看得人眼花繚亂,陳豔卻是心不在焉的在宴會上四處張望,尋找李士奇的身影。當她看了一圈後發現李士奇還未到場時,心下略有些失望。是了,他並無官職,又怎會出現在這裏?正當她鬱悶的飲下一口酒時,卻意外的發現李士奇正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前麵那個衣冠華貴的年輕男子,想必就是大皇子蘇燦吧。此時蘇燦正和他低頭小聲的說著什麼,並未注意到自己。一曲終了,蘇永豪又說了幾句祝酒的話,眾人便都起身舉起酒杯,與他一同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