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改革春風吹遍永南市,這些年永南市的高樓大廈一座座拔地而起,當年那個攤土城市早已消失不見。
白玉為堂金作馬,珍珠如土金如鐵。
人們爭先恐後奔向北京,在於北京是首都,大夥馬不停蹄湧向永南,在於來永南撈金。
永南經濟規模龐大,產業鏈發達,而且這幾年一再旺盛起來,幾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企業誕生,締造了很多白手起家的神話。
一個城市的發展,在於民營企業的發展,想要完全進入工業社會,在於這個社會的工業能力,在於這個社會的生產力,而有時略顯笨拙的民營企業無疑是提高社會生產力最好的地方。
楊凡當年出生的地方處於永南市效外的一個農村,如今這個農村已變成一片老社區。為了加快建造速度,永南市這些年不斷向四周拓展,拚了命地大力開發。現在永南市的效外已遠在天邊。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楊凡總會借著街邊的霓虹燈光回頭看著眼前這幢他進進出出三四年的寫字樓。在回頭看著寫字樓的那十幾秒鍾,楊凡的臉被完全埋沒在寫字樓的倒影之中,他此時就像古龍小說裏的劍客一樣,高傲,自信,冷靜,以及絕不失手。
街頭有很多西裝革履手臂下夾著個包來去匆忙的人,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在忙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個地方要去往何處,他們出沒於各種場所,他們陪笑,他們點頭哈腰,他們大杯大杯地喝酒。這時抹著濃裝的女人也已出動,她們盡量把胸口的衣服拉低,她們跟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樣,混跡於各種場所,她們愛男人又恨男人,愛這個城市又恨這個城市,他們有萬千寵愛又有委曲求全。
遠處的霓虹燈五光十色,亮如白晝。
夜色越來越愛昧,仿佛要將這幼人的都市徹底吞噬。
第二日楊凡回到公司,意料之中的噩耗傳來,他參與的那個建材出貨項目沒有做成。具體的原因是對方對楊凡不滿意,於是楊凡被請進了老總徐一德的辦公室。
在被徐一德劈頭蓋臉大罵的過程中,楊凡不亢不卑,不焦不躁,始終保持著冷靜的態度。
等徐一德訓斥完畢,楊凡又冷靜地從徐一德辦公室走出來。
走回二樓的大辦公室,有幾個人正交頭接耳等著看楊凡的笑話,這時見楊凡從外麵走進來,那幾個人立即停止交頭接耳。
朱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懶洋洋地看著楊凡道:“你之前不是說對方跟你有交情的麼,怎麼會搞成這樣?”
楊凡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樣子,仿佛不堪回首。
二人來到樓下的停車場,朱嚴把公司給自己配得那輛桑塔納3000從地下一層停車場開出來。
到邊城區的一家茶樓裏,朱嚴在二樓走廊上指點了半天的江山,覺得眼前的永南市該怎麼怎麼做,哪裏該發展什麼什麼產業之類的。
指點江山完畢,二人走回二樓的茶座開始泡茶。
二人泡了一個多小時的茶,不見朱嚴約得那客戶出現。
楊凡道:“打個電話催一催,怎麼還沒到?”
朱嚴道:“剛才我上廁所的時候打過,他說馬上就到。”
二人再等了半個多鍾頭,朱嚴約得那客戶依舊沒有出現。
朱嚴道:“這是我老婆以前通過一個熟人介紹來的,是鄉下的一個小包工頭,以前死活不肯出來,還不讓我去他的地方。”
楊凡道:“看在你老婆的麵子上,再等等吧。”
二人又等了一個多鍾頭,還是不見人影,這時朱嚴的手機響了,原來對方在路上出了點事情,說不來了。
楊凡笑了。
朱嚴罵道:“真他娘的晦氣,不來早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