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煙這時竟被楊凡氣得有些想哭。
周鳳婷在一邊看孫煙仿佛有些可憐，她說道：“要不我借給你吧？”
孫煙一聽大喜。
周鳳婷道：“可能是我不太了解有錢人的想法，大道理我也不多說，但我明白總之一個人不學習，肯定是不行的。隻要你願意學，我就覺得你沒什麼錯。”
孫煙摟著周鳳婷的手臂做親近狀道：“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周鳳婷看著她道：“那你要借多少啊？”
孫煙道：“先借十萬吧。”
周鳳婷嚇了一跳，她認認真真地看著孫煙道：“你說多少啊？”
孫煙想了想，道：“十萬啊。”
楊凡在一邊笑道：“我說了這人沒法救。”
孫煙盯著楊凡道：“又關你屁事？”
周鳳婷道：“不是啊，十萬塊不是小數，我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有這麼多錢啊？”
楊凡道：“那還是她先借十萬呢，記得她說得這個‘先’字，後麵更大的數還會來。”
周鳳婷溫柔地摸著孫煙的頭發道：“那你還是回你父母那去吧，我沒那麼多錢。”
孫煙立即不悅：“兩個小氣鬼，不舍得就算了。”
楊凡打算要逼孫煙就範，女人最是喜歡自作聰明，尤其是那種小女孩，失過一次戀，遭遇一次委曲，就好像看透了這個世界一樣，以為自己最聰明的，別人都是錯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吃過飯後，孫煙盯著楊凡道：“要不一萬塊也行？”
楊凡道：“你如果回學校我可能借錢給你，但如果你繼續飄泊在外麵，我最多請你吃飯，而且下次還沒有這次這麼好的夥食。下次隻有快餐，類似那種八塊錢一份的那種。”
孫煙道：“我再問你一次，一萬塊有沒有？”
楊凡都難得理她了。
孫煙罵道：“算你狠，我以後再也不會求你了。”
這話楊凡聽來這麼耳熟，仔細一想，原來是之前劉小靜對自己說過，當時與她最後通電話的話，也是這麼一句。想起劉小靜，楊凡感觸良多，不過劉小靜那事與眼前孫煙這事，楊凡都認為自己做得是對的。
看著孫煙遠去的背影，周鳳婷道：“畢竟人家還小，這樣對她，會不會不太妥啊？”
楊凡道：讓她在外麵遊手好閑，跟個女混混似的，不是長久之計。”
周鳳婷道：“我覺得女孩子嘛，又不是男孩子，不想念書就不念算了，不要逼她。”
楊凡道：“這怎麼行，以前你們很多女同誌一直在嫌女人在大陸沒地位，回學校就是提升地位的方法之一。”
周鳳婷道：“這個我太同意。”
楊凡看著她，問道：“你有更好的觀念？”
周鳳婷道：“我不覺得男人在目前這個環境裏就很有地位，還得要看什麼人，我感覺普通的男人女人好像都沒有地位。”
楊凡一笑，感覺周鳳婷說得也對。
回到酒店，楊凡又開始在想怎麼處理自己與周鳳婷的關係，娶了她肯定不行，如果一直這麼拖著，很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前途，被楊蘭看到了都可能情況不妙；如果又打發她回老家，好像又不太妥，在外麵混了這麼多年的人，確實不太適應鄉下那種活著等死的生活，她這次之所以又跑回永南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做個朋友楊凡當然最樂意見到的，但最主要的是她不願意，而且男人跟女人也沒有純粹的友誼。
楊凡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看時間還早，二人決定再到附近去逛一逛，楊凡想看看周鳳婷的態度也好。
周鳳婷看楊凡一直不說話，忍不住道：“你怎麼不說話？”
楊凡道：“我在想，你怎麼又老家跑出來？城市裏的空氣差，氣氛也壓抑。”
周鳳婷道：“我上次本來是打算回到老家就不出來，但我畢竟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所以呆了一會，我又出來了。”
楊凡道：“永南這邊效區的房子都要兩三萬一個平方，你們老家縣城房價大概多少？”
周鳳婷看著楊凡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楊凡道：“我是在想，如果你覺得鄉下氣氛不好，如果房價可以承受，你可以在你們縣城裏買一個房子。”
周鳳婷看著楊凡道：“你說這個幹嘛？”
楊凡道：“你們女人不是都要有個房子才有安全感的嗎？”
周鳳婷道：“誰說的？我沒這種感覺。”
楊凡道：“難道你不喜歡房子？”
周鳳婷道：“我不是不喜歡，但也談不上很喜歡，我隻有住的地方就行，然後住的地方能擺下一些普通的日常用品就行。”
楊凡道：“很多女人都喜歡房子的，你怎麼好像獨樹一幟？”
周鳳婷道：“又不是自己的，談不上很喜歡。”
楊凡道：“我是指自己有房產證的那種。”
周鳳婷道：“房產不也隻有七十年壽命，七十年之後說不定不是自己的了，還談什麼安全感啊。”
楊凡道：“可是七十年後，我們都可能死了啊？”
周鳳婷道：“可是我們的後代還在啊，兒子啊女兒都在，我們不能一點都不替他們考慮，到時如果又要他們重新買房，要他們供房貸，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再隨便聊了一會，楊凡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社會相當的孤立，好像也不比周鳳婷好多少，回酒店的時候，楊凡道：“我現在在珍北那邊上班，這幾天我可能要搬到珍北那邊去住。”
周鳳婷道：“那行啊，我也到那邊找份工作去。”
楊凡道：“不是啊，你真的是在老家和永南這邊連個朋友都沒有嗎？”
周鳳婷道：“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