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朝西邊的魚塘走去,走了十幾步,劉芬突然不想走了,他掏出手機開始撥趙山的電話。結果接電話就是剛才二人見過的那人,那人更不耐煩在電話罵了劉芬兩句把電話掛了。
劉芬罵道:“這些家夥怎麼這麼沒禮貌的,跟條狗一樣的亂咬。”
楊凡道:“那些人天天被逼在這農場裏,心裏難免有氣。你要打趙局的手機,你不要打他的座機,座機一般都在辦公室,趙局要幹活,哪有空呆在辦公室啊。”
劉芬道:“可是上次他跟我說他沒手機。”
楊凡道:“啊?趙局不會……不會窮成這樣吧?”
劉芬道:“我上次也這樣跟他說的,但他說現在沒人會打他的手機,女兒跟老婆很少來看他,久而久之他就不用手機了。”
楊凡道:“那我們走過去吧。”
走過幾百米彎彎曲曲的小路,向沿路兩個人再打聽了趙山的位置,二人終於找到趙山。二人走近趙山的時候,他背對著二人在魚塘邊上仔細地喂魚食。
劉芬走在前麵叫了一句“趙局”,趙山轉身看見劉芬,大喜,估計他想終於迎來一個看自己的人,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劉芬這一日打扮地女人味十足,趙山更喜,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他需要一個像劉芬一樣的豐滿的女人。但當趙山看到劉芬後麵居然還帶著個楊凡,臉上有些不快,不過隨即掩蓋。
楊凡心想自己這一趟來確實有點大煞風景,趙山因為在位之時名聲不太好,這次發配到這裏估計這裏的人對他也好不哪去,壓抑的很,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女人送上門來,可以順帶溫一下舊情,孰料自己卻不知趣的跟在後麵。不過趙山這次明顯又失策,如果楊凡不來,劉芬一個人不一定會來,即便劉芬一個人來,劉芬也不太可能與他舊夢重溫,他在位之時劉芬覬覦他手裏的權勢,盡管如此,還心裏頗有微詞,現在他已完全失勢被發配到這個農場,劉芬哪有心思跟個養魚的舊夢重織,現在不流行做那種風塵女子夢。
不過一個男人走投無路之時,喜歡做那種風塵女子夢,自己落魄之時,總希望有一個女人還能記住自己,甚至因為自己的深沉而愛上自己。前提是那個女人還得是美女。
趙山這段日子確深沉了不少,一段養魚的生活下來,他確實把許多事情看開了,本來這個時候的趙山最是適合做局長,不管心態還是心胸都較為寬闊,甚至見識也較以前為高,因為這段日子他還不停地讀書學習,可惜他應該沒什麼機會再做局長那個位置。很多人覺得劉長宏倒台都不太可能再爬起來,更何況趙山?
跟楊凡客氣地打過招呼之後,趙山帶著二人回自己的宿舍。
鄉下地方寬敞,趙山住的宿舍比較遠,二人跟在後麵走了近半個小時才到。
畢竟以前趙山在位之時對楊凡還算不錯,至少沒害過他,所以楊凡的心情也虔誠,完全沒有帶看笑話的心思來這。
趙山的宿舍被他收拾地幹幹淨淨,以前趙山在位之時辦公室亂七八糟的,一地的煙頭和紙屑,拉圾婁裏如果劉芬出現過,更是一團團用過的衛生紙與套套;趙山的家裏如果沒老婆收拾亂得像個拉圾回收站一樣,有時他的拖鞋都放在飯桌上。現在不比從前,以前有秘書跟老婆,現在完全得靠自己。
不被楊凡提醒還好,一提醒趙山發現住處真是被自己收拾地一塵不染,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把所有事情做得這麼好。
楊凡給趙山敬了一根煙,趙山笑道:“我已經戒了。”
楊凡一驚,很多男人寧可戒飯都不戒煙,想當年趙山也是一條老煙槍,一天沒有一包半根本睡不著覺,牙黃得像用了十幾年生鏽的自來水管一樣,想不到現在她居然不抽煙不喝酒。除此之外,趙山的房間裏還充滿著書卷氣,一部司馬光的《資治通鑒》放在一邊床頭的小書架上,他的小書架上還放著《大國遊戲》、《明朝那些事兒》、《易中天品三國》等書籍。
看來趙山真是冷靜到了極點,《資治通鑒》與《明朝那些事兒》都是講玩弄權術的東西,看來趙山也想冷靜地東山再起。
趙山確實不甘心,勾踐有臥薪嚐膽,韓信有胯下之辱,相比起來自己來這養魚算不得什麼,他要東山再起,贏回舊日的光輝。
本來趙山確實是想騙劉芬到這來重溫女人滋味的,這段日子他一直沒有接近的女人,他懷念以前與女人皮肉摩擦的感覺,農場裏本來沒幾個女人,有兩個雖說是婦女但卻是醜八怪,還對趙山很凶。趙山很懷念劉芬,可惜劉芬卻防著自己帶著楊凡來,仿佛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楊凡與趙山再隨便聊了一會,差不多的時候,劉芬起身要告辭。
趙山挽留二人留下來吃個晚飯,楊凡看他變成這樣,想留下來陪他吃晚飯,但劉芬道:“這裏晚了叫不到車回去。”
趙山隻能放劉芬離開,來的匆忙,楊凡也沒買什麼禮物來。趙山送二人即將走到農場的大門口,楊凡摸到口袋裏還有些錢掏出來塞到趙山手裏,當自己一點心意。
楊凡道:“今天來的匆忙,沒給你買禮物,這裏還有千把塊錢,就當我的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