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寧沉默了一會。
袁小枚道:“你現在想做的事是想把我帶上去,還是我把你帶回家去呢?”
韓永寧道:“你讓我先冷靜一會。”
袁小枚道:“好,就讓你冷靜一會。”
韓永寧歎了口氣道:“不行,她一定出事了,我得報警。”
說完要搗鼓手機,被袁小枚伸手一把打掉道:“你別這樣行不行,沒那麼嚴重,說不定她發現你跟我的事,為了報複你,也找別的男人去了。”
韓永寧的心開始往下沉,他從沒想過劉靜會這樣做。
袁小枚道:“你別這麼悲觀,走一個不還一個在這裏擺著嘛。再說我也不比她差,不就是土地局一個看管地皮的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韓永寧道:“你怎麼知道她的底細?”
袁小枚道:“這個當然,我在這地方可是生長了二十多年,說句大氣的話,這裏哪個地方長了根毛我都知道。”
韓永寧還是覺得劉靜不會報複自己,而是出了什麼意外,覺得還是有必要報警。
袁小枚道:“你神經病啊,你不要隨便去破壞人家的好事行不行?我又不比她差,她的工資也就幾千塊錢而與,她是一個女人,又不敢貪汙,沒有什麼錢的,我告訴你我舅舅在杭州做生意,隻要你跟著我,我們可以跟著去,包你發大財。”
韓永寧還是覺得有必要打柳絮爸媽家的電話,但當時又好像沒問劉靜要號碼,在車裏找了一遍,沒找到。
袁小枚道:“我也不逼你了,這樣吧,就像朱陽說得一樣,她忙公幹去了,總可以了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韓永寧更覺得事情不妙。
這些時間以來,不管世界每天在變,韓永寧都將劉靜當成自己的一部份,韓永寧靜靜想了一會,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先對不起劉靜在先,自己為什麼跟袁枚混了這麼久,雖說沒有發生過分的事情,但讓人知道了也不好。
韓永寧突然感覺很失落,這種失落是介在悲傷與絕望的中間,比悲傷更傷,卻又未到絕望的程度。
袁小枚道:“怎麼樣,我們走吧?”
韓永寧道:“再等等。”
袁小枚道:“還得什麼,都十二點多了,再等的話就天亮了。”
韓永寧一看表,果然早過了十二點,車子開出純陽小區,袁小枚才由心地一笑。
袁小枚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她對你怎麼樣,我隻會比她做更好。”
韓永寧心情很亂,當然如果這時他說出他對劉靜是真愛之類的話,估計他死去的爺爺都不會相信,跟人家有真感情,那還跟眼前這個叫袁小枚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哪怕真失戀,也要到酒吧喝點酒擺出個失態的模樣來,哪有回頭便跟另外一個女人走了的?
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開了幾分鍾,袁小枚這才想到沒有把自家的地址告訴韓永寧,於是說道:“你往城中街的南麵開。”
到了袁小枚住的小區門口,保安遲遲不開匝放車進去,韓永寧按了幾次喇叭都沒有反應,於是跑下車去保安室觀看情況,發現裏麵沒人,門卻開著。
韓永寧用力的敲了幾下門道:“有沒有人?”
過了半晌,才從保安室裏麵的一個小房間擠出一個帶著睡眼的保安人員。
那保安看清車裏的是袁小枚後,仿佛還不認識,但經袁小枚一提醒,馬上記起來了,於是開匝放韓永寧的車輛進去。
到車停好後,袁小枚一拍腦門道:“剛才忘了買點夜宵回來吃的,都這麼晚了,我想你也餓了。”
韓永寧道:“也不餓,晚上吃得很飽。”
袁小枚道:“不過也沒事,我一個星期前好像存了些東西在家裏,應該還有很多沒吃完的。”
到了三樓,袁小枚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開燈後,韓永寧發現裏麵很大,這也許是因為擺設到位的緣故,加上裏麵很多東西可能平時就擦得幹幹淨淨,竟在燈光下發著亮光,地麵一塵不染,走不進在地麵上仿佛都時刻可以照到自己的影子。
韓永寧道:“你家裏好像五星級酒店大堂的裝修。”
袁小枚道:“那當然,我爸可是歐洲留學過的,學建築設計的,回來後一直在市裏麵的設計院上班,隻是隨著近年來房地產項目都是民營私企在搞了,他就慢慢地閑了下來。”
韓永寧道:“你爸肯定是個很博學多才的人。”
袁小枚道:“那是,從小我就喜歡聽他講故事。”
韓永寧道:“我就納悶,你怎麼好像一點不像你爸呢?”
袁小枚道:“那肯定了,我是女人嘛,當然是像我媽了,如果像我爸的話,我還嫁得出去的。”
韓永寧笑道:“你媽現在是什麼情況?”
袁小枚道:“她是城中街道辦事處的婦女主任,平時事情很多,但隻要她不找事情,也基本沒什麼事情。”
韓永寧碰了碰潔白的牆壁道:“據我所知,住這個小區的非富即貴啊,看來你爸媽真的很有錢,這裏的房子都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