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身子猛的滑出了丈餘,嘴角流出血液。
他能感覺到,黑衣人的這一掌隻有四成力道。
可即便是四成力道,卻也讓自己體內氣血翻騰,之前受的傷勢再次複發,五髒六腑隱隱作痛。
更讓他心驚的是,自己的寸拳居然被對方硬生生的躲開。
“戰鬥,不是你那樣的。”黑衣人傲立,沉默了良久,開口道。
他雖鎮定悠閑,心中卻頗為感慨。
要知道,在幾個月前,眼前這個少年在自己手下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自己若要殺他易如反掌。
可現在,這個看上去才十四五歲樣子的少年,居然已經有了與自己一戰之力。
剛剛若非憑借這多年的廝殺經驗,恐怕在哪一拳之下也要吃不小的虧。
“不行麼?”林禹心中嘶吼,他不甘心。
這幾個月來,裏麵的心酸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沒日沒夜的修煉,為此他性情大變,變得冷酷變得無情,殺人奪血修煉他知道是邪魔之道,可為了活下去,為了實力,哪怕的魔道,他也甘願墮入。
“難道將來,自己守護的人麵對被人傷害,我依然無力反抗隻能注視?”
“我不甘心,既然我看到了希望,那我就一定要走下去,哪怕是跪著走趴著走。”
林禹抬起頭,目光出奇的平靜,他抹去嘴角的鮮血:“阻我道者,殺無赦”
話音落下,他握拳再次欺身上去。
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一道道黑影飛出撲倒在雪地,一道道人影從雪地爬起撲上去,一次又一次。
黑衣人眉頭微皺。
林禹那不要命的打法,讓他心驚。
從最開始的驚訝到心驚到震驚,到最後的震撼,以及憋屈。
哪怕自己是金鐵鑄造的鐵人,在麵對那瘋狂不要命,以傷換傷的打法下,也要崩潰。
自己明明比他強,可卻不能用出全力一戰,否則的話林禹又豈能堅持到現在。
“夠了,他們已經來了”黑衣人一掌再次拍在林禹胸口,而林禹的寸拳也打在了他的左肩上。
黑衣人噔噔噔的後退幾步,嘴角也噙這鮮血,看著地上正要爬起來的林禹,冷聲出口。
不遠處,幾輛馬車駛來。
馬車再次停下,一個白衣勝雪的青年與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下了馬車,靜靜駐立。
“是他”白衣青年平靜道。
“誅罪堂”老人冷道。
“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誅罪堂居然窮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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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對黑衣人的話充耳不聞,倔強的少年吐出一口血,踉蹌的站了起來。猩紅的血,潔白的雪,觸目驚心。
“大順餘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黑衣人冷哼一聲,第一次主動出擊。
他身形一掠而至,化掌拍出。林禹身體一避,躲了過去。
可黑衣人似乎早已知曉這一幕一般,拍出的那一掌刹那收回,行雲流水般,側拍,印在了林禹的胸口,借力反身,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小腹。
林禹仰天噴出一蓬血霧,身子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黑衣人這一掌已經用出了八成力道,那一掌內蘊含了內勁,便是全盛時的林禹在這一掌之下都要重傷更何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