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個丈餘大小的黑乎乎洞口出現,洞內黑乎乎一片,若是仔細定睛看去,有幾縷黃豆般大小的幽光若隱若現。
尉遲奇,從半空落在了左岸,向那頂紅轎躬身抱拳道:“郡主,古墓陣法已破!”
轎子裏隨即傳來了長孫念慈驚喜的聲音:“嗯,那我們趕緊下去吧!”
不過很快一頓,語氣平淡,開口道:“李翊,你先下去探探路吧!”
聞言,李翊麵露苦笑。身為皇子的他,當然不能以身試險,當即給一名仆從使了個眼色。
那名仆人身子一掠,便沒入了洞口之內,估摸一炷香後,再次從洞口內躍出:“啟稟皇子,古墓內一切正常,並無危險。”
此人話音剛落,轎子裏的長孫念慈便急衝衝的掀開了簾子,見眾人皆望著自己,頓時臉色一僵,其動作也變得高雅了幾分。
“北鬥、東旭,隨本姑……隨姑姑我一起下去。”
“侄兒遵命”長孫北鬥與長孫東旭麵露無奈,抱拳道。當即與長孫念慈一同,跳入了那洞口之內。
隨著長孫家率先進入古墓,隨即便是身為皇家貴胄的李翊,攜那兩名絕色佳人。再後麵便是秦家,魏家,程家。尉遲家。
五大家族之後,那些小世家的子弟紛紛聯袂邁入了古墓洞口。
林禹那十來歲的相貌在一群都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中有些顯眼,隻是他站在人群的最後方,加之對岸之人個個眼高於頂,根本瞧都懶得多瞧幾眼,所以林禹的存在,對岸之人估計也除了長孫念慈,並無第二個人知曉。
此刻他眼中有寒芒閃過,死死的盯著一名青年。
那名青年相貌英俊,談吐不凡,風度儒雅,正與人談笑間,來到了那古墓入口,與人抱拳一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邁步跳了進去。
此人,正是工部尚書陳林瀚之子——陳近奉。
“沒想到他也來了!”林禹眼中露出了冰冷的殺意,當初在長安大街,那一鞭鞭抽打的不僅是他的皮肉,更像是抽打在他的靈魂之上,讓他刻骨銘心。
林禹自問不是個睚眥必報小肚雞腸之人,但有些事卻無論大小,皆需要銘記,然後複仇。正如他所說的那句:犯我者,雖遠必誅。
“這《血魔決》絕非那麼簡單。我雖不知為何自己會從血魔獻祭中清醒神智,甚至清晰記得入魔後的那一幕幕,但按那灰衣人與那香主在看到我露出功法的那一刻起,那眼中的震驚與瘋狂殺意卻是做不了假的。”
他腦海中浮現了當初那個快要餓死了的老乞丐,那所接觸的一幕幕,如今看來,破綻重重疑點頗多。
還有就是陳林瀚收自己為義子,供自己修煉的行為,最為怪異。
以及在天流穀醒來後,整個天流穀一具屍體一滴鮮血都沒有。隻有自己一個人。仿若被人抹去了一切痕跡,若非那燃燒後的灰燼與戰鬥過的痕跡依然存在,林禹都有種做夢的感覺。
這一切切,讓林禹有種深陷某個計劃泥潭之中的錯覺,讓他心中很是不安。
“誅罪堂恐怕不能回了,隻是我體內的蠱丹卻是個隱患,需要盡早化解。待蠱丹化解之後,天大地大,找一處修煉,管他什麼陰謀陽謀。也都算不到我頭上來!”
“但這古墓卻是要進入看看,以我的實力,小心一些,應該沒什麼問題。”林禹收回了視線,低頭,心中自語。
這時,左岸那些公子哥們走的也差不多了,還剩十餘名年紀稍大些的青年。他們的父母官銜較低,家族勢力微薄,在一群大世家的天驕麵前,他們連露麵的資格都沒有。
驀然,右岸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等的有些焦急,加之他性格暴躁,平常往往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隻見他,身子一躍而起,向著那古墓洞口落去。
這一舉動,驚呆了眾人,無論是右岸還是左岸那個剛剛要邁入古墓洞口的青年人,皆是一愣。
眼看著那名絡腮胡子大漢就要落入洞口之內,驟然間,一聲冷哼,如平地起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讓人體內氣血為止翻騰不已。
“泥腿子,給我滾開!”
左岸,尉遲奇神色冰冷,眼中露出了濃濃的不屑。他上前一步,單手負後,右掌伸出,隔空向著絡腮胡子大漢一抓。
刹那,在那名大漢的上空,有半透明的白霧飛速聚攏,恍若實質一般。
那大漢頓時臉色劇變,離洞口隻有一尺距離的他,下墜的身子,如被凝固凍結。
他臉上露出了兢懼與難以置信之色,魁梧的身軀一動不動,如深陷沼澤。
從大漢掠起,到被禁錮在空中,隻是電光火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