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洋的突然消失,讓我陷入了一種惶恐,瞬間我有些懷疑這前後是否隻是一種錯覺,也許歐洋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可是就算剛才看錯了,但那些我倆之間的對話與歐洋的聲音又該怎麼解釋呢?
不覺中我有些落寞,內心也禁不住納悶道“一切太不真實...太荒謬了!”
後來,我又在院裏院外尋找了很久,並且大聲呼喚了很多次他的名字,但依然沒有再見到歐洋的蹤影,也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最後我也隻好困惑重重地離開那個破院兒。
在路上,我甚至猜疑過歐洋是不是故意與我玩捉迷藏遊戲,又或者他依然在那個院子裏,隻是我肉眼看不到了?
可是...如果是後者,那麼歐洋怎麼會有那樣的能力?難道他不是人?
各種不切實際的猜疑在我大腦裏不斷徘徊著...直到走到家門口,我才停止了胡思亂想。
誰知還沒走進去,就看到父親已經陰著臉,一副煩躁的樣子站在院子中央等我...頓時我心裏多了幾分緊張,快步走過去,又小心翼翼地隨他進了屋......
臥室與廚房,四處空蕩蕩的,這時我才意識到慧慧與母親又沒在家裏,心裏也不禁嘀咕著“她們又拋下父親與我上哪裏去了?”
雖然隱隱感覺到父親已經很不開心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向他小聲問了一句母親她們的去向,誰知父親竟然又毫不猶豫地告訴我說,慧慧與母親去了外婆家,而且這次住的時間會更長。
也是在那一刻起,我覺得心理特別不踏實,腦袋也是糊裏糊塗的亂成一團......
這次,我當然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輕易相信他的話,接下來我又盤問他外婆家在哪裏,並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可是這時,父親突然不吭聲了,伴隨著的是他那越來越嚴肅的表情,與一臉不耐煩的神情......當他那凶煞的眼神終於落在我臉上時,所有懸浮於心中的疑問與困惑,瞬間變成了無限的恐懼......
那一刻,我深深地預感到自己應該趕快閉上嘴巴,或者立即乖乖地脫鞋上床睡覺,不然結局會不堪設想......
可是鬼使神差,下一刻我偏偏沒有選擇停止,而是依然忽略他的眼色,繼續用蚊子般的聲音再次向他詢問道“爸,求求你了,我真想去外婆家找媽媽她們,你就告訴我吧!外婆家到底在哪裏?”
也許真把他逼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了,接下來,父親終於爆發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感覺他突然用力把我推到在地,接著一隻手突然朝我腦袋這邊伸了過來,然後猛地揪住我的頭發硬是把我拉到廚房,隨後他讓我張開嘴,又強行往我的口裏塞了一些剩飯剩菜...還沒等我咽下去,又把我的頭當球使似的,狠狠地朝著牆壁上撞了幾次,那時我的意識還是清晰的,隻聽見他嘴裏不停地罵著“老子讓你別管閑事,你tm的怎麼這麼不聽話?今天老子再告訴你一遍!嘴巴是用來吃喝拉撒的,不是用來問東問西的!叫你沒事別出去,好好在家裏呆著!你tm的一天就知道往外瘋跑,老子看你再怎麼跑?”
罵完後,父親依然不解氣,接著他先走進臥室,很快又氣憤憤地走進廚房,手裏多了一個鐵衣架,而且嘴巴上還叼著一支香煙......
接下來,隻見父親快速把衣架折成直條狀後,就朝我的背部又是一陣猛抽...但剛抽打了幾下,衣架似乎就被打彎了,於是他幹脆把它扔掉,直接上前對我拳打腳踢了起來...就在我的肚子被用力踹了幾次,我終於撐不住突然癱倒在他腳下時,父親才逐漸停了下來。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真要掛了,整個人頭昏腦脹...意識模糊不清...渾身無力......
很奇怪,雖然被父親打得全身疼痛不已,但自始至終,我沒哭出來一聲,盡管內心不斷祈禱他快點住手,可是臉上沒有顯示出任何求饒的表情,嘴裏更沒吭過一個字!
不僅如此,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期盼,希望父親今天能把打死就好了,可是不幸的是,我依然活著。
父親發泄完以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直接又摔門出去了。
自從重新回到十歲以後,直到這一刻,我才覺得生活終於正常了!
“這才是我過去的生活,這才是過去的父親嘛!”我用僅剩的一口氣,暗自感歎道。
與此同時,我又回想起報亭那老板在麵館裏對我說的那番話(前兩天,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歐洋的父親!),他說過父親不僅毆打母親,還毆打我,雖然當時我沒相信,可是現在卻不得不信。
是的,今天我終於知道了,父親不僅毆打我,而且他下手時還很重!
可是下一刻,我突然又有些不解起來...比如,父親既然毆打過我,怎麼我會不記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