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們發現了身後的異常情況,開始慌亂起來,包圍圈鬆動了,許多匪徒轉身就跑。
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在匪徒群中響起:“兄弟們,不要亂!大家退後列隊!誰敢逃跑,我砍了他!”
匪徒們聽到他的話,仿佛有了主心骨,如潮水一般後退了十幾米,亂糟糟的擠在一起。那個說話的人並不現身,躲在人群中發號施令,匪徒們漸漸平靜下來,開始有了些秩序。
趙子重望向書房的門口,見到安大郎手持馬槊站在那裏,麵色冷峻。他的後麵跟著五個護衛,書房的圍牆上露出七八個腦袋,是防止敵人翻牆進攻的護衛們。
安大郎麵前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人,有的身首異處,有的缺胳膊少腿,估計都是安大郎的手筆。還有幾個人頭部或咽喉部位插著弩彈,應該是翟小山狙殺的。
趙子重一揮手,帶著鴛鴦陣向書房大門走去。他邊走邊喊道:“大郎,我來了!告訴你的人,不要攻擊!”因為鴛鴦陣是從暗處走出來的,趙子重怕護衛看不清,錯誤的攻擊自己的隊伍。
安大郎轉頭看到趙子重領著人走近了,喜出望外。他大喊道:“兄長,你可來了!剛才我找不到你,把我急壞了!”
趙子重來到門前,命令鴛鴦陣繼續向匪徒逼近,自己走到安大郎身邊,開口問道:“兄弟,你有沒有受傷?”
安大郎看看自己滿身的血汙,知道趙子重誤會了。他搖搖頭,“兄長,我沒事,都是敵人的血。”
“大郎,崔道述怎麼樣?鮑裏斯和大雷哪兒去了?”
安大郎摸了把臉上的血跡,“家主沒事,李進陽帶人在屋裏看著呢。我讓老鮑和大雷帶著二十幾個護衛去保護女眷了。”
趙子重看看亂糟糟的匪徒隊伍,“他們是什麼人?”
安大郎輕蔑的說道:“我問了,他們不說,上來就殺人。但這些混蛋的實力太差,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隻不過是人數多些罷了。”
趙子重說道:“我們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趁他們還沒有完成列隊,我帶人從正麵進攻。你帶著護衛們在側翼,找機會就衝一下。記住,不要戀戰,打一下就走,要做到一擊不中,馬上遠遁。然後反複攻擊,向蒼鷹搏兔那樣,明白嗎?”
安大郎點點頭,“我知道了,大家隨我來!”他帶著護衛們往側麵走去,將門前的空地留給了趙子重的隊伍。
趙子重往四周的屋頂觀察了一下,發現西北的一間屋頂上有一絲光亮,應該是翟小山手中的弩弓上的瞄準鏡鏡片的反光。他對那個方向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讓翟小山掩護鴛鴦陣,並找機會射殺匪首。
趙子重看安大郎已經迂回到位,就快走幾步,來到了鴛鴦陣的後麵。他大聲喊道:“鴛鴦陣,進攻!”
鴛鴦陣最前麵的兩個刀盾手舉起了盾牌,開始向匪徒逼近。他們身後的狼筅手平舉狼筅,從刀盾手的身邊探出狼筅,一往無前的向匪徒刺去。
前排的匪徒有的躲避狼筅,有的拿武器去格擋,隊伍瞬間便亂套了。狼筅手變刺為掃,粗大的狼筅從前排的七八個匪徒的臉上橫掃過去,立即放倒了四個匪徒,剩下的幾個丟了武器,捂著臉嚎叫起來。
狼筅手得手後馬上退後,四個長槍手從後麵衝上來,四根長槍迅猛的刺出,鮮血迸射,四個捂著臉的匪徒中槍倒地,眼看是不活了。
趙子重喊道:“狼筅手,繼續攻擊!”
狼筅手聽令,舉起手中的大殺器向匪徒們掃去,匪徒們有的前衝,有的往回跑,隊伍徹底亂了。人群中的頭目竭力喊叫,想保持住陣型,可不少人被嚇破了膽,開始慢慢的後退。
安大郎看見這一幕,發一聲喊,向匪徒們的側翼衝去,他後麵的護衛紛紛跟上,舉著武器向匪徒們進攻。安大郎跑動中掄起馬槊,劃了一個弧形,槊鋒從三個匪徒的頸間掠過,鮮血四濺,人頭衝天飛起。
幾個護衛也向匪徒的側翼展開了攻擊,幹掉了四個匪徒。安大郎大喊一聲:“撤!”就帶著護衛們跑開了。
匪徒的隊伍在兩個方向的打擊下,越來越亂。人群中的頭目見已經控製不住局麵,就大喊起來:“兄弟們,退回去,和大當家的彙合!”
匪徒們轉身就跑,往崔家莊園的正門方向退去。有幾個被嚇破了膽,還有幾個受傷的都跪在原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趙子重攔住想追擊的安大郎,讓護衛們把俘虜都捆起來。他看著安大郎說道:“賢弟,我們現在連敵人是誰,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不能莽撞,要集中我們手裏的力量,先做到自保,再去和匪徒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