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乾德元年正月十三(公元963年)
朐山島上,大家都在忙碌著,下午,趙子重正在監督護衛隊員進行隊列訓練。一個崔家的仆役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說道:“趙先生,家主來了,還帶來了五百多流民。”
趙子重感到很意外,他讓胡水洋和翟小山派出三十個護衛跟著他,其他人繼續帶隊訓練,就帶著隊伍向碼頭方向跑去。
二十分鍾後,他帶著護衛們跑到了碼頭。他看見三艘嶄新的海船停靠在棧橋上,碼頭旁邊的海灘上擠滿了流民,黑壓壓的一片。
趙子重讓護衛們去維持秩序,自己向棧橋走去。來到一艘海船的下麵,他看到崔道述正在和幾個人說話,其中就有負責管理流民的管事王全。
他走過去和崔道述打招呼,崔道述笑著還禮,“兄長,你這麼快就來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崔道述拉過一個中年人,開口說道:“兄長,這位是郭金滔,原來是明州水師的軍官,水戰經驗十分豐富,是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挖過來的。”
趙子重仔細打量這個中年人,他身材中等,有些消瘦,麵色黑紅,臉上溝溝壑壑的有許多皺紋。大約四十多歲。
趙子重笑著向他見禮,“歡迎來到朐山島,我是趙子重,以後請您多多指教。”
中年人有些惶恐,他急忙還禮,“趙先生,久仰大名了,我這些天一直聽崔家的人談起你,說你訓練出來的鴛鴦陣很厲害,十二個人就把幾十個匪徒打得潰不成軍。而且本身沒有傷亡,您是大才啊!”
趙子重連忙謙遜了幾句,和郭金滔交談起來。從談話中得知,他原來在明州水師中已經呆了二十多年,從一個水手逐漸成長為一個中級軍官,今年四十六歲。因為年紀大了,厭倦了軍營生活,就想退出明州水師。正好崔道述派人去明州水師挖人,許多將領都推薦他。
他開始不想繼續海上生活了,想在陸地上安家,但架不住崔家的管事軟磨硬泡,並許下了高薪,還承諾在朐山島上給他置辦五十畝田地,他才同意來到這裏擔任水戰的教官。
這時,趙子重聽到有人在船上喊他,他抬頭一看,是安大郎站在船舷邊向他揮手。
趙子重大聲喊道:“兄弟,你怎麼不下來?”
“兄長,這條船是家主買來的新船,以後就是我們的戰船了,你上來看看吧!”
崔道述笑著說道:“兄長,這三艘船是幾個月前就下了訂單的,明州造船廠剛剛交給我們,以後就是我們的戰船了,你要是感興趣,就上去看看吧!”
趙子重點點頭,邀請郭金滔一起上去。兩人順著跳板登上了海船,安大郎迎上來,樂嗬嗬的說道:“兄長,戰船可是新的啊!來的時候跑的很快,一般的商船都沒有這樣的速度,以後要是和別人發生戰鬥,那就占了大便宜了。”
郭金滔也說道:“趙先生,我認真檢查了這三條船,作工都十分精良,用的木材也都是上品。船型細長,速度很快,是海戰的利器。明州水師沒有一條船能追得上我們的戰船。”
趙子重很高興,在甲板上走了幾圈,認真的看著,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向郭金滔請教。
過了半個多小時,趙子重還意猶未盡,安大郎走過來說道:“兄長,家主請你下去,有事情商量。”他這才下了船。
崔道述站在棧橋上等著他,見三人下來,開口說道:“兄長,我家裏人情況怎麼樣?還住得慣麼?”
趙子重微笑著答道:“都挺好的,您母親每天都出去散步,說這裏風景很好,每天多走動,身體狀況越來越好,每頓還多吃了半碗飯。”
“哦,這是大好事啊!總比呆在莊園裏強啊!那裏規矩太多,母親每天都窩在家裏,總也不能出門。”
趙子重接著說道:“你妻子和妹妹也很忙,白天教孩子們讀書寫字,晚上教婦女們認字,每天都很充實。”
崔道述很高興,“看來她們來這裏是正確的選擇,在崔家莊園裏,人都憋壞了!以後我就在島上安家,再也不回莊園了。”
趙子重問道:“你這次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兄長,後天就是上元節了,我來和你們一起過節。另外就是送這三艘戰船給你們,還有一百多個水手。還順道捎來了五百多個流民,島上的房屋夠住嗎?”
“夠住,完全沒有問題,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崔道述點點頭,“我們一起去營地吧,把兄弟們都叫來,我們商量一些事情。”
趙子重讓安大郎幫著護衛們整頓好流民隊伍,拜托郭金滔安頓好水手們。就和崔道述一起往營地走去。這時,他看到從一艘船上走下來幾個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