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雷大聲說道:“我當然願意,就是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啊?”
那喆偷偷的跑到後麵,和護衛隊的幾個人說了幾句。幾個小隊長互相看看,異口同聲的喊道:“傅紅玉,嫁給他!傅紅玉,嫁給他!”
許多人都加入了呐喊,一時間飯店裏充滿了喊聲:
“傅紅玉,嫁給他!”
“傅紅玉,嫁給他!”
“傅紅玉,嫁給他!”
杜大雷十分興奮,向大家不停的作揖,感謝大家的支持。
傅紅玉靜靜的看著這場麵,麵色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子重看鬧得不成樣子,就站起來,狠狠的瞪著護衛隊的牲口們。他們見趙子重生氣,都老實了,乖乖坐下來。其他人看護衛隊的人偃旗息鼓,也都不喊了,紛紛坐下。
傅紅玉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來看著窗外,也不知想些什麼。幾個姑娘互相看看,都不敢和她說話。
崔昭榮看場麵有些微妙,就讓人立即上菜。不一會,桌子上就擺滿了菜肴,還有一壇子烈酒。
大家打開酒壇子,互相倒滿了酒杯。趙子重走到前麵,大聲說道:“大家一起祝賀兩位新人,都幹了!”然後就一飲而盡。
大家都紛紛幹杯,然後就大吃起來。安大郎帶著夏容娘先給崔老夫人敬酒,老夫人抿了一口,樂嗬嗬的說道:“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安大郎開始挨桌敬酒,鮑裏斯和杜大雷在後麵跟著,幫他擋酒。大家都體諒安大郎是新郎官,誰都沒有灌他,就和鮑裏斯,杜大雷拚起酒來。
敬到第六桌時,鮑裏斯還好,杜大雷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衝出飯店,哇哇大吐起來。
那喆急忙拿起一壺茶水,跟了出去。他給杜大雷拍著後背,又讓他用茶水漱口。
杜大雷漱了幾次,又把茶水倒在臉上,用手抹了幾把。這時,一隻纖纖玉手伸過來,手裏拿著一塊絲巾。
“擦擦臉吧,看你成什麼樣子了。”
杜大雷仔細一看,是傅紅玉把絲巾遞到他麵前。那喆見狀,馬上就溜之大吉,跑回了飯店。
杜大雷十分意外,大著舌頭,笑嘻嘻的說道:“妹子,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不是討厭我麼?”
傅紅玉不答話,用絲巾給他擦臉。她身材高挑,比杜大雷矮不了多少,給他擦臉毫不費力。
杜大雷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接過絲巾,胡亂的擦了幾下。
傅紅玉看著他,也不說話。杜大雷也站著,看著她傻笑。
過了一會,傅紅玉開口說道:“杜先生,我知道你對我的情義,但我一直不理你,是有原因的。”
杜大雷搖搖頭說道:“你別叫我先生,那多別扭啊!你還是叫我大雷吧,叫老杜也行。”
傅紅玉的眼睛很亮,像寶石一樣散發出光芒。她開口說道:“我小時候家境很好,生長在杭州的一個大家族裏,從小受盡了家人的寵愛。在我八歲的時候,家裏發生了變故,許多男丁都被捕入獄,據說是得罪了權貴。後來被抄家,我被抓進了教坊司。”
杜大雷問道:“那你現在還有親人嗎?”
傅紅玉搖搖頭,“父母和哥哥都不在了,其他的族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都沒有消息。”
她繼續說道:“我在教坊司掙紮求存,受盡了苦難。那裏的男人都十分可惡,以折磨我們這些可憐的女子為樂,所以我從那時起,就對男人特別厭惡,從來不和男人說話,養成了冰冷的性子。”
“這不怪你,是這個世道太黑暗了,動不動就把人變成奴婢,變成取樂的工具。”
傅紅玉接著說道:“我來到這裏,發現和別的地方大不一樣。這裏的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高高在上。你們對我和姐妹們很照顧,讓我們這些身份低賤之人去當老師,這是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另外,你們還十分尊重姐妹們的意願。我們都知道,自己是崔家買下來,送給你們兄弟的侍女。但你們從來沒有強迫我們,對我們施暴。”
杜大雷說道:“當然不會了,我們可不是禽獸。”
“翟小山娶婉秋,安大郎娶夏容娘,都是明媒正娶,嫁過去就是正妻,這讓姐妹們都很意外。我們這些女子,一般都是給人家做妾,做侍女。雖然翟小山和安大郎都不是身份高貴之人,可誰願意找我們這樣的人做正妻啊!”
杜大雷笑著說道:“紅玉,你不用驚訝,在我們兄弟眼中,人生來都是平等的,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