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舜馬上躬身施禮,“草民謝過陛下隆恩,我曹家一定會遵紀守法,做安分守己的良民。”
李煜點點頭,看著崔道述問道:“崔公子,去年的三首曲子詞,和你來到金陵寫下的《一剪梅》,《南鄉子》,是否都是納蘭容若所作?”
“回稟陛下,確是如此。都是納蘭先生的作品。”
李煜喟歎道:“可惜啊!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卻不能得見,真是令人悵惘不已!”
周娥皇問道:“崔公子,本宮對你帶來的三首新詞十分期盼,不知水準如何?”
崔道述笑著說道:“定不會讓陛下和皇後失望。”
李煜急切的說道:“快喚齊九娘進來,為寡人和皇後演唱。”
周娥皇也說道:“久聞齊九娘的大名,卻一直無緣得見,今天要好好見識一番。”
郭內侍馬上出去了,很快就帶著齊九娘和三個琴師進來。齊九娘和琴師向李煜和周娥皇恭敬的施禮,然後就低頭站在原地。
周娥皇說道:“郭內侍,給琴師取椅子來,讓他們坐著演奏。”
不一會,幾個宦官搬來三張椅子,放在宮殿的中間。
三樣樂器是琵琶、琴、簫,內侍又搬來一張矮幾,把琴放在上麵。
三個琴師告了罪,都抱著樂器坐下來,開始試音。
齊九娘麵對李煜站著,閉目片刻,調整好了情緒,就睜開眼睛,向琴師點點頭,準備開始演唱。
琴師演奏起來,曲調空靈婉轉,十分動聽。
齊九娘輕啟朱唇,開始演唱:
“人生若隻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
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
比翼連枝當日願!”
齊九娘的歌聲輕柔哀傷,十分優美動聽。宮殿中的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周娥皇淚眼婆娑,低聲哭泣著。然後看著李煜,意思是問他,你是不是那個薄幸錦衣郎?
李煜急忙說道:“皇後放心,寡人不會像李隆基那樣,絕情如此。”
崔道述心中暗笑,據曆史記載,李煜很快就會和小姨子周嘉敏搞到一起,怎麼可能不是‘薄幸錦衣郎’呢!
他突然想道,不對!據曆史記載,周娥皇很快就要死了!他回憶起來,就是今年,周娥皇患上重病,李煜就和小姨子偷情。周娥皇知道之後,病勢愈發沉重,後來她生的兒子也夭折了,周娥皇就去世了!
崔道述看著周娥皇絕美的麵容,心中十分惋惜。
一曲終了,眾人都回味著齊九娘出色的表演,沒有人出聲說話。
崔道述越看齊九娘越喜歡。她的聲線和後世的巨星王菲很相似,都是柔美空靈的風格。
李煜回過神來,大聲說道:“郭內侍,看賞!齊九娘果然名不虛傳,唱的非常好!”
周娥皇用手帕擦擦眼睛,慢慢說道:“真是個出色的女子!歌藝十分驚人。”
郭內侍拿來了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一些銀錠。
齊九娘急忙跪下,連連磕頭。
李煜有些疑惑的問道:“齊九娘,你為何如此?”
齊九娘額頭已經破了,流下了鮮血。崔道述馬上過去,用手帕按住了她的傷口。
齊九娘悲聲說道:“陛下,奴家不要賞賜,就想求陛下一件事。”
“說來聽聽。”李煜很好奇。
“奴家和崔公子情投意合,已經私定了終身。”
“這是好事啊?你為何如此悲傷?”
“回稟陛下,奴家出身於‘風鬆閣’,昨天,曹先生派人去給奴家贖身,可東家不肯。今天進宮前,他還派人在曹府門口堵截奴家。幸虧曹府的護衛把他們打跑了。奴家才能進宮為陛下和皇後表演。”
李煜笑著擺擺手,“這沒什麼,小事一樁。郭內侍,你喚昝鑫進來。”
郭內侍出去了,很快就帶著昝大將軍進來。
昝鑫給李煜和周娥皇見禮,然後就恭敬的站著。
李煜說道:“昝統領,你現在就去風鬆閣,把齊九娘的賣身文書取來,說她被皇家征用了,要進教坊司。如果東主想要錢,就去曹府去拿,不會虧待於他。他如果不識相,獅子大開口,你就帶人砸了風鬆閣。”
昝鑫轟然答應,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還向崔道述擠眉弄眼了一番。
周娥皇溫言說道:“齊九娘,你起來吧。陛下成全了你和崔公子的姻緣,但願你們能白頭偕老。崔公子,你可不能做那個‘薄幸錦衣郎’啊!”
崔道述汗都下來了,急忙表態:“不會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