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曹用賢被鳥叫聲吵醒了,慢慢的睜開眼睛,覺得頭痛欲裂。
昨晚他喝多了,最後人事不省,都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他坐起來,發現自己在一鋪大炕上麵。旁邊是他的四個同窗好友,都在熟睡著。
他穿鞋下地,然後穿好了長衫,理了理頭發,推開了房門。
外麵的陽光很強烈,曹用賢眯縫著眼睛,走了出去。
他慢慢溜達著,發現周圍都是一排排整齊的木屋,許多人都匆匆的走來走去。
曹用賢轉過幾個牆角,看到了麵前有一片修剪得很整齊的草地,上麵有幾個人正在做著緩慢的動作。
他看到了趙子重、魏 宏業、崔道述、崔小娘子,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少婦。
他觀察了一會,發現趙子重正在教那幾個人作動作,好像是一套拳法。不過這套拳法很奇怪,動作慢吞吞的,綿軟無力,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他看了一會,沒有上去和他們打招呼,就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進了屋子,他發現梁大官人坐在椅子上麵,幾個好友正在穿衣服。
“梁世叔,您起來的早啊。”
梁大官人笑嗬嗬的說道:“我帶你們去吃早飯,他們都很忙,島上就我一個閑人。”
幾個書生洗漱之後,梁大官人帶他們來到飯店,點了些清粥小菜,大家一起吃起來。
飯後,梁大官人帶著他們出了飯店,向營地西邊走去。
走了一會,他們看見了一座用紅磚修建的房子,牌匾上麵刻著‘七海銀行’四個大字。
梁大官人當先進了銀行大門,幾個書生都跟著進去了。
一個身穿銀行青色製服的小夥子迎上來,微笑著問道:“梁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
“小王,我想取一些錢。”
曹用賢看到梁大官人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了小夥子。
小夥子躬身用雙手接過來,笑著問道:“梁先生,不知您想取多少?”
“取一百貫。”
“您請坐一會,我給您辦理。”
梁大官人坐在了大堂中間的沙發上麵,示意幾個書生也坐下來。
曹用賢發現小夥子走到櫃台前麵,把小本子遞給一個賬房先生,然後說了幾句話。賬房先生翻看了一下小本子,然後提筆寫了幾個字,又從抽屜裏麵拿出幾張紙,數了數,把其中的幾張連同小本子一起交給了小夥子。
小夥子走到梁大官人麵前,把小本子和幾張紙遞給他,然後說道:“梁先生,請您簽個字。”
梁大官人拿起茶幾上麵的毛筆,蘸墨之後,在小本子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夥子又給梁大官人一張單據,請他簽名。梁大官人簽名之後,小夥子拿著單據回到櫃台,把單據交給了賬房先生。
梁大官人給每人發了兩張紙,曹用賢接過之後,看見紙上印著一幅水墨風格的山水畫,在右上角印著‘十貫’兩個字。
曹用賢問道:“梁世叔,這張紙是做什麼的?”
“你看到了吧,上麵寫著‘十貫’,這張紙就抵十貫銅錢。在朐山島上,想買東西就用這種紙幣。這裏金銀銅錢都沒人要,他們隻收紙幣。”
幾個書生都很驚訝,七嘴八舌的問了許多問題。
梁大官人頭都大了幾圈,“停,你們不要問了。我告訴你們,在朐山島上,想花錢就隻能用這種紙幣。”
曹用賢不解的問道:“梁世叔,如果有人隻帶了金銀銅錢來這裏,就不能花錢了嗎?”
“大侄子,他們規定,誰想花錢,就來銀行把金銀銅錢換成紙幣,沒有其他辦法。”
曹用賢很不理解,“梁世叔,這裏的規矩太奇怪了。幾張紙就能當錢用,如果有人仿造這些紙幣可怎麼辦啊?”
梁大官人搖搖頭,“沒有那麼無聊的人,這裏的人都很忙,薪資都不錯,不需要造假錢。如果誰敢仿造紙幣,馬上就會被處死,沒有人有膽量去造假錢。”
曹用賢又問道:“梁世叔,我看你用那個小本子就取出來錢,那個小本子是做什麼的?”
梁大官人把小本子遞給曹用賢,示意他打開看看。
曹用賢看見封麵上寫著‘存折’兩個字。打開小本子,看見上麵是一些表格,詳細記錄了取錢的時間,金額。後麵的欄目裏記載著餘額。梁大官人的錢財餘額還有四百六十五貫。
曹用賢讚歎道:“這存折太好了,取錢十分方便,如果金陵有這樣的錢莊,一定會門庭若市的。梁世叔,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