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逐漸西斜,狸奴幫那喆梳理好了披肩長發,又給他穿上了一件輕薄的寶藍色綢衫,然後那喆自己套上了朐山島出產的鯨魚皮靴。
狸奴在那喆的腰間掛上了玉佩,把口琴裝進一個錦囊裏麵,然後交到那喆手裏。
“公子,晚上宴會時,你還是少喝些酒吧,不然又要難受好幾天了。”
那喆笑著說道:“小狸奴,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盡量少喝的。不過今天請客的可是朝中的大人物,我估計退卻不得。你準備好醒酒的湯水,如果我被人抬回來了,你就給我灌下去。這樣明天早上,我能好受一點。”
狸奴點點頭:“公子請放心,奴家會準備好的。”
那喆輕輕捏了捏狸奴的鼻子,然後走出了屋子。
一個曹家的管事已經等在院子裏,他看見那喆出來,就迎上去說道:“那先生,家主已經在大門等候了。他吩咐小人帶您出去,請隨我來吧。”
那喆點點頭:“麻煩你了,請帶路吧。”
管事殷勤的在前麵引路,兩人穿過幾條回廊,來到了曹府的大門前。
大門外麵停著三輛馬車,曹德舜站在旁邊,正在和兩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交談著。
那喆走過去,對曹德舜說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請曹老哥不要見怪。”
曹德舜轉身見到那喆,微笑著說道:“賢弟不必客氣,我來給你介紹兩位才俊。”
他拉過一個身材中等,眉清目秀的年輕人,“這位是犬子的同窗好友,名叫張宏聲,是戶部員外郎張先生的公子。”
張宏聲行了一個叉手禮,然後開口說道:“久仰您的大名,小生這廂有禮了。”
那喆急忙回禮:“請不要客氣,你是曹用賢的好友,我和他十分要好,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哈哈。”
張宏聲笑道:“我在幾個月前,見過先生的兄弟崔道述公子,他溫文爾雅,見識不凡,和您非常相像。”
兩人聊了幾句,張宏聲拉過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對那喆說道:“這位是我的好友兼同窗張錦曦,也是我的同族兄弟。”
曹德舜在旁邊補充道:“那賢弟,這位張錦曦公子和犬子也是好友,他和兄長前些時日去蘇州遊學了,故而錯過了去你們那裏。現在他們聽說你來了,非要像你打聽犬子和幾個同窗在你們那裏的事情。”
那喆看看這位張錦曦公子,他身材圓潤,長著一張胖乎乎的臉,膚色白皙,眼睛炯炯有神。
張錦曦未語先笑:“哈哈,那先生,小生有禮了。聽說曹用賢在你們那裏過得十分快活,可否是真的?”
那喆點點頭:“不錯,曹用賢和四個好友現在都不想回金陵了。他們想在我們那裏建一座書院,然後召集一些家境貧寒的士子進去讀書,研究學問。”
張宏聲問道:“請問那先生,他們到底在哪兒啊?”
那喆答道:“我們居住在一個海島上麵,那裏風景絕美,氣候宜人,十分適合居住。所以曹用賢他們都說那裏像人間仙境,五個人都不想回來了。”
張錦曦好奇的問道:“住在海島上?那裏的條件不會很好吧?”
曹德舜解釋道:“賢侄,你想錯了。那裏雖然是一個海島,可上麵十分繁華熱鬧。而且有許多新奇好玩的東西,所以曹用賢他們才不想回來。”
張宏聲有些不以為然:“曹伯父,你是不是搞錯了?一個小小的海島,能有什麼新奇的事物?”
曹德舜搖搖頭:“賢侄,我去過那裏兩次,是絕對不會弄錯的。你們知道現在風靡金陵城的香水、花露水、蠟燭、香皂等物件是從哪裏來的嗎?”
兩個書生都搖頭表示不知道,曹德舜指指那喆,“就是從他們那裏來的。”
兄弟兩個都非常驚訝,他們有些不相信,可曹德舜向來一言九鼎,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那喆微微一笑:“貴昆仲如果不信,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現在曹用賢他們可是過得非常逍遙自在啊,他們每天讀讀書,踢踢球,有時去書院的建設工地幫幫忙,日子過得很充實。”
張宏聲說道:“那先生,我倒是想去看看,可家裏估計是不會同意的。你們那裏遠在海外,又不是很有名氣的地方,我祖父和父親是不可能讓我去的。”
曹德舜笑了:“哈哈,賢侄,如果你想去,這件事情就包在某家身上。我會想辦法說服你祖父和父親,讓他們同意你們兄弟兩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