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娥皇站起來,向齊九娘笑笑,就隨著李煜下樓去了。
眾人恭送李煜和周娥皇出了全聚德,昝鑫急忙派人趕來了馬車。
李煜和周娥皇分別登車,在一幹宮廷侍衛的保護下,往皇宮方向去了。
韓熙載也向大家告辭,說自己年老體衰,精神不濟,要回去休息。
韓熙載走後,徐鉉等文官也相繼告辭,都去聯係同僚了,準備對蒲城章氏痛下殺手。
大廳裏麵隻剩下了三十多人,他們都是金陵城裏的富商,衙內之流。
大家都嚷嚷著讓曹德舜重新開席,剛才皇帝在場,大家都沒有喝夠。
曹德舜無奈,隻好吩咐廚房再做幾桌菜肴,以招待這些富貴閑人。
崔道述見沒人注意他,就帶著齊九娘往全聚德的後院走去。他來到一間屋子門前,輕輕的敲了五下木門。
門開了,龐旭從裏麵走出來。
崔道述說道:“我們回清涼寺吧。”
龐旭點點頭,招呼屋裏的侍衛們出來。
很快十幾個身穿便裝的護衛就出來了,兩個人去趕了一輛馬車過來。
崔道述先把齊九娘扶上車,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車廂。
龐旭打開全聚德的後門,警惕的出去看看,見外麵沒有任何情況,就回身點點頭。
護衛們保護著馬車出了後門,就向金陵城的西門進發。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崔道述回到了清涼寺。
他和齊九娘下了馬車,往那喆的房間走去。
進了屋子,他們看到那喆正斜躺在矮榻上麵,愜意的吃著什麼。秦弱蘭坐在旁邊,用調羹往那喆的嘴裏送切碎的水果。
“老七,你們回來啦!今天可把老子憋壞了。接連來了兩撥郎中,一撥是徐鉉找來的,另一撥是李煜派來的禦醫。
老子還得裝作傷勢嚴重的模樣,任由他們使勁的折騰。我被他們灌進去好幾碗苦藥,可把老子鬱悶死了!”
秦弱蘭在旁邊捂著嘴吃吃的笑著,差點把裝著水果的碗打翻了。
齊九娘走過去,開始嘰嘰呱呱的講述今天全聚德開業的事情,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崔道述覺得有些疲累,就坐下來,慢慢地喝著茶水。
那喆聽著齊九娘的講述,不時發出一聲讚歎。
過了半個多小時,齊九娘講完了整個過程。
那喆感慨道:“老七,這麼好玩的事情,我竟然錯過了,真是令人遺憾啊!”
崔道述笑著說道:“三哥,你還得繼續裝下去啊,明天韓熙載就來了,他肯定會來看望你。這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我們要小心提防一些。”
那喆點點頭:“我會小心應付的,倒是你要和他們談判,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啊。”
崔道述自信滿滿的說道:“這都是小菜一碟,韓熙載隻是個文人,在商業談判方麵,我可是誰都不怕。他們不管來多少人,都在我麵前,討不了好。你絕對不用擔心。”
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齊九娘馬上蹦起來,風風火火的去開門。
邋遢和尚泰欽麵無表情的走進了屋子,徑直走到那喆旁邊,伸手給他把脈。
那喆笑著逗他:“我說邋遢和尚,今天你喝了多少酒?你這是酒後駕駛,把脈能準嗎?”
泰欽不為所動,不理會那喆的語言騷擾,閉著眼睛,認真的把脈。
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盯著那喆說道:
“那施主,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現在脈象平穩,傷勢已經大好了,不用再裝了吧?”
那喆笑嘻嘻的說道:“和尚,你不懂,老子還要繼續裝下去。不然怎麼能勒索到一筆巨款呢?”
泰欽搖搖頭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真的那麼重要嗎?”
那喆說道:“和尚,你根本就不懂。我們現在要養活近萬人,經濟方麵的壓力巨大。這次絕對是好機會,如果能從蒲城章氏那裏搞到一筆巨款,我們就會減輕不少壓力,也能救下更多的流民和孤兒。”
泰欽雙手合十:“那先生心懷善念,是具有大慈悲、大智慧之人,不如就皈依我佛吧。你經過苦修,絕對可以成為一代高僧。”
那喆一縮脖子,“和尚,你不必誆騙老子。我還沒有娶妻生子呐,絕對不會去做和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泰欽搖搖頭走了,崔道述也起身說道:“三哥,我回去睡覺了,這幾天根本就沒怎麼睡。”
他眼珠一轉,笑著說道:“三哥,你傷勢未愈,可要注意身體啊。千萬不要做劇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