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金陵城裏傳開了一個消息,說威武大將軍章仁鑒昨天晚上帶著二十多個護衛去了清涼寺,找那喆談判。可還沒有見到人家的麵,就和那喆的護衛發生了衝突,章仁鑒的護衛被殺死了好幾個。在回來的路上,又被人家一路追殺,死傷無數。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喆的護衛之中,有幾個法師能召喚天雷,把章仁鑒的護衛收拾得極為淒慘。人家還是手上留情了,沒有滅了章仁鑒。
可章仁鑒嚇得屎尿齊流,回到家就病了,高燒不退,一直在胡言亂語,大喊大叫。
蒲城章氏把金陵城裏最有名的郎中都請去了,但他們都無計可施。郎中們都說章仁鑒受了驚嚇,沒有什麼藥可以治療。
後來蒲城章氏請來了一大堆和尚和道士,在章仁鑒家裏紛紛作法驅邪,可仍舊無濟於事。
街頭的閑漢們口吐白沫的給大家繪聲繪色的講述著,好像自己真的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
在全聚德的二樓,曹德舜趴在窗戶邊上,看著正在賣力的演說著此事的閑漢,心中不禁好笑。
這幾天全聚德的生意極為火爆,金陵城裏的文人墨客們蜂擁而至,都來親眼目睹李煜親筆題寫的絕對‘煙鎖池塘柳’。
而一些富商、衙內、皇親國戚都是來聽《三國誌演義》的。每天早上全聚德開業後,一直到深夜,幾個說書人輪流開講,把這些人聽得如癡如醉,許多人都紛紛購買全聚德的金卡,幾天之內,金卡就賣出去了七十三張。按照一張五千貫計算,全聚德光是金卡的收入,就達到了三十六萬五千貫。
而食客們吃過了全聚德的菜肴之後,都讚不絕口。尤其是烤鴨極為受歡迎,每天都要賣出去幾百隻。
曹德舜的族侄,燕來樓的老板曹用仁見到全聚德的火爆場麵,急忙找到他,說會以燕來樓的全部資產作價入股,加盟全聚德。
曹德舜答應下來,給了他全聚德百分之五的股份,讓他馬上停業,立即開始裝修,爭取盡快開第二家全聚德的分店。因為現在全聚德每天都是爆滿,根本就滿足不了蜂擁而至的客人們。
曹德舜收回思緒,出了屋子,一個人立即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曹大掌櫃,這《三國誌演義》實在是太精彩了,我每天都來聽,要反複聽好幾遍。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給本衙內弄個專屬的房間,價錢好商量。”
曹德舜回頭一看,是高勉高衙內。他顯然是有點喝醉了,腳步有些虛浮,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曹德舜拱拱手說道:“衙內,房間現在確實是沒有了,二樓的雅間已經全部預定一空,都排到下個月了,實在是對不住。”
高勉摟著曹德舜的脖子,嘴裏散發著熏人的酒氣。
“曹大掌櫃,我聽說那喆和蒲城章氏發生了衝突?”
“不錯,現在那喆傷勢很重,高燒不退,皇宮裏的禦醫都沒有辦法。”
“哎,但願他吉人自有天相吧,能盡快的好起來。”
高衙內看看四周,然後問道:“曹掌櫃,我有點事情要問你,我們找個僻靜的所在吧。”
曹德舜點點頭,帶著高衙內下了樓,往後院走去。
兩人在後院找了一間無人的屋子,曹德舜關好門,然後問道:“衙內,你想知道什麼事情?”
高衙內收起輕浮的神情,表情嚴肅的問道:“曹先生,請你實話告訴我,那喆的傷勢究竟怎麼樣了?”
曹德舜感到很奇怪:“衙內,你為什麼這樣問?某家不是說了麼,那喆現在傷勢很嚴重,隨時都有可能惡化。”
高衙內搖搖頭說道:“曹掌櫃,你口不對心,那喆的傷勢肯定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如果他傷勢惡化了,你還會有心思在這裏做生意嗎?你肯定早就跑到清涼寺去了。”
曹德舜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高衙內那樣肯定的認為,那喆並沒有受重傷。看來自己不能小覷天下人啊!連高衙內這樣的紈絝子弟都看出來,那喆是在裝腔作勢。朝堂之上的那些比猴子都精明的官員,他們肯定也看出來了。
不過大家都在觀望著風向,誰都不肯輕易地下注。
高衙內開口說道:“曹掌櫃,我實話跟你說吧,昨天晚上,我父親對我說,從昨天開始,朝堂之上掀起了很大的波瀾,一些韓熙載派係的微末小官,開始以前所未有的姿態,用盡全力彈劾蒲城章氏的各級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