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述見舒雅自顧自的誇讚《霓裳羽衣曲》,也不願拂他的好意,就認真的聆聽著,不住的點頭稱是。
這時,表演接近了尾聲,樂師們慢慢地停止了演奏,樂曲聲終不可聞。
過了一會,廣場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樂師和舞女都退下了,李煜揮揮手,郭楷大聲吩咐道:
“晚宴開始,為陛下賀,為皇後賀。”
眾人紛紛舉杯,向李煜和周娥皇敬酒。
李煜大聲說道:“諸君飲勝。”然後就喝了杯中酒。
眾人紛紛幹杯,然後就開始推杯換盞,互相敬酒。
崔道述和舒雅坐在了後麵不起眼的角落裏,兩人自得其樂的喝著酒,品嚐著禦廚做出的美味佳肴,小聲的聊著。
舒雅說道:“崔公子,自從我吃過全聚德的菜肴之後,就對其它酒樓不感興趣了。現在連宮廷禦廚都比不了你們全聚德的廚師啊。”
崔道述嘿嘿笑了:“舒兄,等你到了我們那裏,會吃到更多的新鮮菜式。全聚德的廚師培訓的時間還很短,沒有我們那裏廚師的水平。”
舒雅也是個資深吃貨,他聽後精神一振,“崔公子,聽你這麼一說,我十分期待啊!我生平沒有太多的嗜好,隻有喜愛讀書和美食兩種。到了你們那裏,如果能同時滿足這兩項,此生足矣!”
這時,宴會上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教坊司的樂師們開始演奏,一些靚麗的美少女翩翩起舞,為宴會助興。
不少人開始離席,走到相熟的同僚麵前,開始拚起酒來。
李煜興致勃勃的看著這熱鬧的場麵,不時和周娥皇交談幾句。
他招手叫過郭楷,低聲和他說了幾句。
郭楷會意,走到廣場中間,大聲說道:“陛下有詔,百官可以吟詩作賦,然後將作品呈給陛下。陛下看過之後,佳作會得到重賞!”
一些書生出身的官員們都躍躍欲試,內侍和宮女端來了文房四寶,然後放在會場後麵的空桌子上。
陸續有人走過去,提筆揮毫書寫,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崔道述注意到,韓熙載好像是喝多了,放浪形骸起來。他脫掉外袍,坦胸露乳,隻剩下了絲質內衣。
周娥皇見狀,捂著嘴吃吃的笑了。
李煜搖搖頭說道:“寡人聽一些臣子說過,韓尚書為人豪放不羈,喝酒之後,就更加灑脫了,有魏晉時期名士的風采。今晚一觀,的確如此啊!”
韓熙載此時興致高漲,他站起身來,走向了場地中央。
走到樂師們麵前,他對擊鼓的女子笑笑:“小娘子,把鼓槌給我吧,老夫要耍樂一番。”
小姑娘不敢違背韓熙載,就把鼓槌遞給了他,然後就退到了後麵。
韓熙載手持鼓槌,認真的聆聽著樂曲的節奏,等胸有成竹之後,和著節拍,開始敲擊羯鼓。
不少官員看到韓熙載的舉動,都跟著樂曲的節奏一起拍手,場麵十分熱烈。
崔道述笑著說道:“老韓真是性情中人啊!這麼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夥子一樣。”
舒雅點點頭:“韓師就是這樣灑脫不羈之人,他喜好飲宴,經常在家裏舉行宴會。他還蓄養了上百個歌姬、舞姬、樂師。平時要不是陛下和一些好友的接濟,他根本就支撐不了這麼大的花銷。”
崔道述心中一動,隻要你缺錢就好。老子就是不差錢,用一點錢財就能得到韓熙載的好感,這件事情肯定劃算。
這時,不少人都寫完了自己的詩作。
幾個內侍把紙張收集到一起,然後送到郭楷的手中。
郭楷急忙把紙張呈給李煜,李煜接過來之後,翻看起來。
他看得很仔細,反複推敲每一首作品。過了半晌,他把紙張遞給周娥皇。
“皇後,你也看看吧,挑幾件喜歡的作品出來。”
周娥皇點點頭說道:“多謝陛下,臣妾正想一睹這些才子的大作呢。”
崔道述喝了一口酒,然後問道:“舒兄,你也是狀元出身的大才子,為什麼不去寫一首作品呢?”
舒雅歎息一聲:“哎,還是算了吧,今天就不丟醜了。”
崔道述很奇怪:“你這話怎麼講?”
舒雅反問道:“那喆一會是不是要表演?”
“是啊。”
“齊九娘是不是要演唱曲子詞?”
“不錯。”
“這首曲子詞是誰寫的?”
“納蘭容若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