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即便是七國四宗兩教外夷之外,也有很多異類,更何況天下本就是一個平台,無上無下,怎麼可能全部都在市井人們的口語中傳遞。
邪教,就是如此。
所謂邪教,其實就是與天下所傳頌的修行宗派不同的異類,他們不是玄天一脈,更與昊天無緣,但真實境界,確有一些是在上三境的範圍內,更有甚者,一些高手認為,其中的妖星,或許就是個金丹聖人。
邪教再多,終歸很少,否則,即便是正道所主宰的史書,也必須有他們一頁曆史。所以,邪教之徒,並不多見。
邪教,其實就是三個神秘的教派:
魔藤穀、藏冥山以及長生殿。
其首領,就是魔尊、冥帝以及不滅妖仙了。
距今五年前,修道高手對晉國智氏的屠殺,就是因為他們懷疑當時的孟城城主智千秋,就是魔藤穀的魔尊,但有礙其身份地位以及史書記載之文字歧義,所以,當今知曉這件事的人們,都稱其為穀主,亦或者還是城主。說來也對,任誰都不會蠢到將與周天子稱兄道弟的孟城城主喚作魔尊,即便也許他真是魔尊。
當然,事情遠不止如此,當年之所以毫無預兆的剿滅智氏,也是因為當時傅俊儀算出,妖星會降臨智府。所以,以兩教為首的修道之人才會對其進行一場屠殺。
這也許是毫無理由的猜想,犯不著真的付出血的實踐,但掌教的言語也在其中,並且化作了主要動力,推動了這次事件。
而人們口中的妖星,其實就是長生殿的不滅妖仙。
自此,長生殿和魔藤穀均被消滅,唯有藏冥山存在於世,但極其隱秘,所以,更不會被寫入史冊。而且,無論哪一方勢力,都不想與藏冥山作對,勝負不論,冥帝是誰也不知道,最為重要的是,唯有藏冥山在,才能緩和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使他們看似是一致對外。
關係一詞,也隻在於此,畢竟,這五年,天下的局勢,才剛剛穩定。
但卻在方才,農帝的一句話,局勢完全變了。
與此同時,遠在西方的秦國,一個草廬之中。
“來,趕了這麼遠的路,喝杯熱茶。”一位長者遞給戴著麵具的年輕人一杯茶水。
戴著麵具的年輕人接過茶水,便一飲而盡。把杯具放在一旁的桌上,這才說道:“天下之大,我布馮真正敢一飲而盡的茶水,唯獨隻有你這裏。”
長者笑道:“布馮兄弟言重了,天下之人,沒幾個真心想害你的。”
“說的也是,他們就是想我死,但卻又不想我真的死。”布馮苦笑道。
布馮的話,雖然難懂,但麵前的長者懂。
因為布馮以前是魔藤穀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想殺他揚名立萬,但魔藤穀浮出水麵的人少之又少,若可以從他們嘴裏掏出些情報,那更是可以揚名立萬。
“人生在世,本就是這般不如意。這麼些年了,你來我這裏很多回,我雖然不知道你長什麼樣,但聽言語,應該不大。若宗主真的那樣許諾你,這件事幹完,你麵具一摘,天下就再也沒有魔將軍布馮這個人了。”長者說道。
“樂常平,你就從來不好奇我長什麼樣?宗主長什麼樣嗎?”布馮看著眼前的長者問道。
說來奇怪,天下人都在猜疑,四宗門有一位宗主,卻沒幾個人見過,或許天下人裏,隻有一將軍兩大家三姓氏四學派這十個人見過,但其實,他們也沒有見過,天下間,隻有布馮見過宗主。
但布馮不是宗主,除非他大智若愚,看著癡傻,其實十分會算計,否則,不可能左右天下局勢。
“當然好奇,但若是因為好奇而誤了大事,這好奇,恐怕是罪過。”樂常平說道。
布馮看著方才桌上的茶水,問道:“你可知為何宗主不選大將軍代宗主,而讓你代宗主?”
樂常平皺眉道:“兩年前你來我這裏,對我說四宗門會對東海進行壓製,我當時就在猜疑兩件事。”
布馮等的是“知”或“不知”,但樂常平並沒有這樣回答。
“你想說什麼?”布馮平靜的問道。
“當年四宗門壓製東海,使天下人知道四宗門的厲害,但其中遠在西秦的藥堂在這次對決中起了最為重要的作用,可是,任誰都能看出,東海與西秦最是遙遠,為何我們要起主導作用。而且,這幾年商鞅變法,秦國明顯要走上強勢,四宗門勢力有所不均勻,這時候卻讓我代宗主,怕是應證了我的一個猜想。”樂常平說道。
布馮沒有再問,而是說出了他的一個猜想:“秦會一統七國!”
完全的肯定,如果將這話說成是語言,那麼,所謂四宗門,都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向秦國彙聚人才以及物資罷了。進而在秦一統天下之時,真正統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