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必自然說的是宗獄不必出刀。
而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雲玄還是問道:“這孩子是要長大呢?還是童心未眠呢?”
“死人長不了個頭,死了也是掉肉不掉骨頭,縮不了水。”沈君洛看著棋盤冷冷地說道。
李牧聽到此話卻笑道:“神官大人這是何必呢,這孩子沒什麼金貴的,但現在可是重要的很呢。”
沈君洛忽然十分疑惑,但卻是心頭一緊,忙問道:“怎麼個重要?”
李牧歎氣道:“外麵賭場我們入了點兒。”
沈君洛聽完,差點兒沒被他氣死。但神官畢竟是神官,該發脾氣時,一次不落下,沒必要發脾氣時,自然不會發脾氣。
看見沈君洛沒說話,李牧趕忙說道:“觀眾也是收了錢的,也不能胡亂應付,若真是出了狀況,我肯定是第一個上的。”
沈君洛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忽然覺得好笑。第一個上?當年即便最後你成為那個故事的主角或者說是幸存者,也沒見你第一個上,你個慫貨。
鬼鐮的確有問題,所以就連神官都很在意他的存在。但並非僅僅是因為實力,也因為那一段兩教不想提及的故事。
但楚京一也有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無論是雲玄還是沈君洛都沒把他當做問題。經脈盡斷不說,修出來的虛境,竟然隻是火眼金睛,著實不叫做大問題。
火眼金睛,較之一般的慧眼,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但依舊隻是能看到一些多出來的東西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到達祥元期,更別說金丹聖人了,所以無論是祥元還是金丹,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很不可能的。所以,虛境的存在,便是一種可能。
就好比信用卡一般,提前支付了出來。
那個時代的人,肯定不知道什麼信用卡,但是他們知道眼前的虛境是怎樣的存在,甚至如果他們知道了什麼是信用卡,那麼,這虛境比信用卡不知道好了多少。因為,這根本不用還的。
但也有壞處,因為指不定虛境出來的是什麼呢。
比如,火眼金睛。
速度前所未有,力量前所未有,法力前所未有這些都可以,甚至是體質前所未有也可以呀,但偏偏是眼神前所未有,有什麼用。
也有點兒用,站崗放哨倒是有點兒用。
所以,當人們知道是火眼金睛之時,一些懂的人,依舊免不了會歎一口氣。
這一點,就連到過祥元期的任風來都覺得有些可惜。
當然,人們還是更加關注比賽,起碼齊二狗比任何人都關注,因為他堅信楚非會回到這具身體裏。
沒了太極八卦連環掌的封印,何寧的功力恢複到比賽之初的八成。即便手上再沒有什麼三尺驚天,依舊是可以占據上風的。
但“可以”二字能夠變成“可能”,有時候卻變不成“能”。
楚京一的鬼鐮每一刀都如行雲流水一般劃過,與三尺驚天碰撞之後似乎力道有所剩餘,伴隨著陣陣微風,居然化成了刀風,一次又一次的劃破了何寧的戰甲,劃到了何寧的身上。
加上腳下的百草行步法以及周身的太極功法,搖晃不墜的身軀變成了帶著刀風的湖裏蘆葦,管你是魚還是船,哪怕是天上的暴雨,依舊我能碰到,甚至纏到,但你卻傷不到。
何寧此刻有些怕,他覺得臉上和身上的傷不重,但卻十分寒冷。伴隨著楚京一冒著紅光的眼神,更像是看著一具死屍。
自主動發起攻擊開始,楚非隻說了一句,準確的說,是重複的說了這麼一句:太慢了。
什麼太慢了?很多人以為是何寧的動作,也對,麵對如此神速的楚非,何寧的動作的確太慢了。但楚非的太慢了,他自己清楚:他覺得,時間太慢了。
因為火眼金睛的緣故,他看東西總覺得很慢,時間似乎不是一秒一秒的走,而是一分一分的走,無論是何寧的防守,還是觀眾的目光都是那麼的慢,那麼的無趣。唯有當何寧的身上出現血口子的時候,楚非才覺得有些意思。
這和以前一招致命的楚非不一樣,甚至是矛盾的,因為這就是作死。但現在他卻是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