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嬴先生(1 / 2)

臨淄城東北角,嬴先生在這裏做著生意。

但嬴先生不是裴先生,且不說他做的是什麼生意,但就他這個姓氏,也有著很多含義。從發音上就能看出,他並非是“賠賺”之輩,而是“輸贏”之人,自然,做的生意自然不可能向裴先生那樣盈虧之說,倒有可能會出現有去無回的現象。

而他的嬴姓,其本來就不是簡單的姓氏,因為,秦國的國主,便是這個姓氏。

沒錯,他是秦國王室之人。

而他的生意,的確不能算是普通的生意。

因為,那就是賭博。

嬴先生穩贏,這是這一帶人們都知道的。也就是說,跟他賭的人都會以輸結束。但凡不是傻子,都應該不會飛蛾撲火。

然而,真正的結果卻不是這樣:他的生意,比裴先生的還要紅火。

究其原因,隻在於一點。

嬴先生的賭本不和別人一樣。

別人與他賭,賭本是錢,他的賭本也應該是錢。可是,他的賭本不僅僅是錢,還有手藝。

他們賭的東西,足可以見證他的手藝。

那麼,他們賭的是什麼呢?

是病!

沒錯,就是病。跟他賭的人無外乎是一些病人,賭的內容無外乎醫得與醫不得而已。

嬴先生不是藥王,所以他不可能什麼病都能治,當遇到他治不了的病的時候,他隻會說一句:你得的,不是病,是命!

聽起來的確有些推卸責任,但細細想來,這就跟賭又近了一步。不可能每次都拿到好牌,爛牌怎麼玩?

對不起,我不跟了。

而綜合嬴先生的名字,更是能看出他這贏法的無賴——嬴不凡。

沒錯,隻有不凡的賭他才會選擇贏,沒意義的賭,他根本不會在意。

與裴先生不同,嬴先生隻接穩贏不輸的賭罷了。

不過,人們終究會來跟他賭,願意輸。因為,即便自己輸了很多錢,可隻要能把病治好,那就是自己心中的贏。不接的活人們也願意去試著賭,因為即便是沒救了,那還可以有了準備——住進管材的準備。

不得不說,錢莊的第二位姓氏,依舊了得。

裴先生注重的是強武,而嬴先生想要表現的則是強身。

齊國不可能阻止他們的生意,更是會幫助他們做好生意。而裴先生和嬴先生的配合,也使得武功秘籍虧出的錢在這裏補了回來,成了雙贏的買賣,尤為厲害。

此刻,楚非都不禁好奇那位真正的錢莊領袖錢掌櫃是個怎樣的人了。

佩服歸佩服,但輸贏都得來,眼下著急的,莫過於是讓嬴先生不贏了。

楚非皺眉想了很久,大於號等於號小於號的概念已經在裴先生那裏展現了,這裏嬴先生更是將等於號也囊括在了自己一麵,如何贏他呢?

讓他不贏,那就是有輸和不贏不輸兩種,但嬴先生的不賭便封了第二種形式,如何讓他真的輸呢?

有了,假贏真輸!

想明白如何做的楚京一,自然要用話把嬴不凡往坑裏帶了……

他跟著那些病人在人群中排隊,一開始便安排其他的人去了不遠處的茶館。其目的,隻是想製造一點兒隱秘感,不過說白了,就是支開魏繆這個笨石頭,省得他壞事。

站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算是輪到了楚非。

秋高本氣爽,天寒方地凍。但嬴先生也是凡人,即便他是嬴不凡,依舊會累會煩,所以,爽談不上,做到不“不爽”就是萬幸了。

“這位兄台想賭多少?”嬴不凡看也沒看楚非,隻是問道。

楚非假裝憂愁的說:“嬴先生,隻要你能看懂我的病,你想賭多少就多少。”

嬴不凡一聽,也是淺笑了一下。這種人天天都有,平常錢比命貴,現在才發現自己也許是命比紙薄,肯定是真急了。但之前便說了,這種人天天都有,所以,嬴不凡還是懶得看他。

嬴不凡指了指楚非的右手,示意他將手拿上來讓他號號脈,楚非照做。

號完脈的嬴不凡依舊淺笑了一下,但這笑更具嘲笑,因為他根本就查不出眼前的少年有什麼病,不是他醫術不行,而是這少年除了有一些虛以外,沒什麼病態。

廢話,打來了臨淄城楚非就沒有休息過,西北角的錢府,東南角的裴先生,再又是你東北角的嬴不凡,怎麼可能不累不虛呢?而且,在這長龍裏站了足足一個時辰,怎麼可能不乏不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