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是德高望重的佛陀圓寂後留下的結石。但並非膽結石或者腎結石。
在這個具有修行的世界裏,則更是一種念想。
這顆佛珠與其他佛珠長相上沒有區別,但隻有錢多多才知道,這顆珠子和金算盤上的那四十九顆的不同。
所謂全則一,一則全。
錢多多給楚京一隻有一顆佛珠,卻是將整個金佛珠都給了楚京一。
不是金算盤,而是金佛珠。
最為久遠的神器。
因為楚京一的本質或者他擁有的血性,金佛珠沒有任何表現,就算是那顆掌上明珠格外耀眼,他也依舊沒什麼表現。
可是,現在不同了。
楚京一,甚至是那殺人堆積成山的魔老頭,都在一心向善。
那麼。
佛就該是佛。
南楚九宮山上,佛子須彌勒正在和丹辰子喝茶,這是他們少有的閑暇。
也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忙了。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不忙了。
“那齊政真的和傳言一樣,隨了楚京一的巧舌如簧。但貧道還是不解,為何在聖僧這裏還能突破考驗?莫非,你也覺得那鄭公子可以執掌秦國?”
幾個月前,齊政與龍瑩奉李牧之命,來南楚找一個人,把他護送回秦國,而這人,就是他們方才說的鄭公子。
無獨有偶,在楚國,居然也像齊國一樣。
有考驗。
但齊政跟楚京一沒兩樣,自然,很順利的通過了。
可是,道學丹辰子不這麼認為。
起碼,他不這麼認為佛子須彌勒。
須彌勒喝了口水,笑著說道:“其實,那位齊公子並沒有通過我的考驗,更是沒有接受我的考驗。”
丹辰子聽此一說,卻沒有什麼意外。
不走尋常路,本來就是楚京一和齊政的慣用伎倆。
但是。
“總得有個原因吧?就算沒了考驗,你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將人交給他。”
丹辰子再次追問。
須彌勒笑著看著喝空了的茶杯,隨意說道:“他隻是問了我一個問題而已。”
“哦?什麼問題?”丹辰子好奇的問道。
“他問我,我若是過橋之時,橋的兩側分別掉了一個人和一百個人,我先救哪一麵?”
丹辰子無語,因為這個答案,他也說不上來。
“真是巧舌如簧,怪不得你會將人交給他。”丹辰子無奈笑道。
誰知。
須彌勒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起初我也是如你這般想的,卻不知,那齊公子上來就說出了我的不對。”
丹辰子微微皺眉,問道:“你什麼都沒說,又是哪裏不對?”
須彌勒將茶杯放下,拿起一串佛珠道:“其實,當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便已經不對了。”
想了,便是有了衡量。
有了衡量便是有了輕重比較。
然而隻要是有了比較,但便是錯的。
人生來平等無貴無賤。
佛普度眾人,又為何要去想哪些人該救,哪些人不該救呢?
這話說的讓丹辰子沉默,而當須彌勒開始撥動佛珠念佛之時,丹辰子更加沉默。
丹辰子修道,且是十二朝元之一,自然感知到了須彌勒的道:
大道。
大到救人的道,大到什麼人都救的道。
即便這裏是楚地,那裏是齊地。
即便這裏是佛,那裏是魔。
但他已經放下屠刀,他便要立地成佛。
一串串經文被誦讀,不隻是魔老頭還有楚非,更有不遠萬裏的須彌勒。
這份佛光強大至極,就連陣中的麒麟都因刺眼而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