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時光荏苒。
這句話,是說時間過得飛快。
而白駒之快,似乎就是飛快。
那時間的間隙,都快不過這閃電般的白馬。
楚京一看著這匹瘦馬,雖然是通體潔白,但那瘦弱的模樣,很難讓人想到快,隻是讓能想到弱不禁風這個詞而已。
他看著這馬,考量著自己的百草行,心裏更是有些可憐那位沒有見過的二師兄。
書生,骨瘦如柴的書生,似乎,是那樣的吧。
楚京一,在同齡人之中,應該算是速度最快的了。
而二師兄的白駒,在同樣的馬界,應該算是……最瘦的。
真的很瘦,他都快瘦的看不出是個馬了。
現在馮奪不在這裏,如果在這裏,也許你們倆可以相互交流一下心得。
楚京一自上了這後半段山路,想法越發的離奇,根本好像沒有邊界一樣。
但其實他自己都沒曾想過,其實想法本身就有一種叫作不經意。
而那種不經意,也是一種大自由。
可楚京一還是隻能想,並非是知道。
正如他自己一般,眼前的瘦馬,其實也有他自己的故事。
他的名字就是白駒,如五年以前的名字,而他,當時真的是快,快如疾風,快如閃電。
可也就是五年前,他千裏奔襲,日夜不停,馱著半昏半醒的白夜行,或者其他什麼名字的白夜行,來到了蜀山腳下。
自那以後,他才變成這般瘦,按照蜀仙的解釋便是,他啊,是在燃燒自我才有了那麼快的速度,那麼久的耐力。
跑出吃奶得勁兒,算不得什麼。跑去身上的肉,才是強大,而這,也間接地說明了白夜行對他的重要。
白夜行有過半昏半醒,甚至身負重傷。但在這山上,就連酒癡兒都不知道什麼個情況,五年前,便出現了這麼個二師弟。
其實並非是酒癡兒不知道,而是他懶得知道,隻要不妨礙他喝酒,那蜀仙收幾個學生,他才不在乎呢。而且,誰沒個以前的故事,他以前也有故事,隻是比較慘痛,怎麼說呢,就是經常挨打……
而自從白夜行來了以後,蜀仙要打他,白夜行就會阻攔,而後更是說一堆大道理,蜀仙就此作罷,耳根子清淨。
沒錯,書生白夜行很是“有文化”,有時候蜀仙都說不過他。
“老師,師兄好像已經出手了,您不出手嗎?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夜行啊,你說你看書就看書,怎麼什麼書都看?你要不也學學你那個不出山門的師叔,寫寫書,歇歇書。”
蜀仙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煩了,真的是煩了。但卻並非隻是煩書生的話,而是因為那個酒癡。
沒想到,這小兔崽子真的先下手了。好家夥,真的是愛喝酒的厲害。但一會兒要是把酒全騙走了,非打斷他的腿。
蜀仙這樣想著,甚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教書棍,可他也是瞬間感覺出了一絲意,半山道而下的一股子劍意。
書生白夜行也感覺到了:“薑槐,這人真是拗不過來彎子。”
正是薑槐,那位老者攙扶著半殘的張鬆下著山,雖說什麼都不管了,但那劍意,豈是一時半會兒能收斂的?
“那張半道也算是他的子嗣,怎麼,就顧你偏袒自己的兄弟,不讓人家有一些國仇家恨?”蜀仙懶散說道。
說到“兄弟”二字,白夜行倒是臉色一沉:“前幾日據說秦國嬴政登基了,算也是和計劃的一樣,是那齊二狗。可這計劃,卻一點兒也不一樣。”
蜀仙一聽,也是一歎:“國仇家恨,說人家薑槐放不下。你我,才是真的放不下。要不是當年我愚昧無知,年少輕狂,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造孽啊,造孽啊。”
白夜行也跟著一歎,但接下來的話,卻總也像是在接蜀仙的老底:“去年您喝多了,可是說了,當年您也已經七十多歲了,怎麼還能算是年輕啊?”
“你……你……行了行了,下山找你師兄去吧,我還有事要做。”蜀仙有時候真的是怕了書生,很是無語,趕忙打發。
書生白夜行,有時候真的是書生意氣。可有時候,也可以說成是書呆子。
就這樣,山頂隻剩下蜀仙自己。
可蜀仙,真的是有事要做,比如,賜劍。
半山道而下,薑槐拖著半殘疾的張鬆,眼中雖然沒有恨,也還是有傷,傷感的傷。
來者說的很多,為了很多事情,薑槐今日不會出手,可那劍意,卻也因為一時的怒意,收斂不下。
而張半道此時半殘疾的身子,走不了太快。
相對於上山的人們,這兩人很是突出。
張半道很是出名,所以弄成今日的局麵,也總有人問個一二三。
這樣,楚京一的點火故事,三先生未來故事,以及張半道的報應故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