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明眼人(上)(1 / 1)

將兩本書放進空間裏的楚京一就這樣離開了筆墨峭。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師叔和老師的對話,自然更是無法揣測二人對話中的故事。

就算楚京一是生而知之者,但他們兩位老人家的故事多半與曆史不符,卻又是曆史中不能磨滅的故事。

而現在,楚京一隻是想快些練習。

練習那本《焚音裂天決》。

為什麼不是《六道歸天刃》?

這主要在於後者是為了對付聖人的,雖然沈君洛是神官,但聖人這個門檻,他還是沒法觸及到。

而《焚音裂天決》,聽名字就知道是師叔特意為他準備的。

當然,不管是特意還是無意,楚京一都不知道這兩位長輩的用意。總之,他現在就是要學習對付神官的方法,而今,這方法算是到手了。

楚京一並不知道這兩本書意味著什麼,就算幾年以後,當他再次想到今天的事情時,他也並不知道自己是兩位長輩踏入中原的棋子。

沒錯,他成了棋子。

隻是,這顆棋子並非是蜀山的這些長輩隨意下的。而是隻有楚京一才能當這顆棋子。

因為生而知之者的楚京一在這盤棋中,最能活下來。

楚京一找到一處沒人打擾的地方,翻開那書看去,才發現,這書,很是普通。

他很是聰明,所以,對於這書,其實就是一個字:

燃。

隻有絕對的燃,才能焚燒一切。

然而,這書也就在於這個字。

絕對的燃,世間沒人能夠做到。

“高鳥無翼亦可鳴,寒風摧石猶堅礫。焚音不盡熾神意,狂刀席卷裂天地。”

這刀尤為霸道,尤為狂妄,卻又尤為燃血。

似乎便要告訴世人,身殘誌堅的故事,更是要告訴世人,逆境而上的雄心。

這一點很符合楚京一,卻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蜀山很是祥和,他沒必要什麼事都針鋒相對,逆流而上,而中原大地上,卻是風起雲湧,他必須有改變世道的影響力。

這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可卻都在他的眼前。

他的刀,在蜀山慢慢大成,卻也是過於安逸。而以前的佛道,雖然講究慈悲祥和,卻在亂世中燒殺搶掠。

如此說,他的刀,很早以前,就開始忘卻了那個燃字,那個逆境。

想到這裏,他不去在乎什麼境界,什麼世道。他隻需要做一件事:

出刀。

一刀,兩刀,三刀。

無盡的出刀,無盡的戰意,無盡的燃起來。

這樣,才能燒盡那些他本就該燒盡的東西。

這種修行與以前沒什麼改變,甚至沒什麼進步,然而,正像拿著另一本書的馮奪的見解一般。書本身傳達給你的,並不是招式,而是意境。

馮奪的意境就是要不畏艱險,而這本書告訴楚京一的意境就是要燃爆一切。

那麼,楚京一的出刀就不能遮掩,不能掩飾。他就得全力出刀,全力出無數刀。

西方的寒冬不像楚國那樣,這裏的寒冬很是寒冷,然而,蜀山之上,一片白雪叢中,總有那麼一個傻子,在赤膊著出刀,一刀不夠,就兩刀,兩刀不夠,就三刀。

他絕對的燃,身邊的白雪也漸漸被他融化,這樣看來,這個寒冬並非那麼寒冷。

如此,在白雪以及熱血的反差之下,蜀山的臘月,很不一樣。

不過,這一年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卻都是些小事情,就算是廢了個人,死了個人,也是小事情。

如此,一片祥瑞,一片白雪。

那麼,就是瑞雪兆豐年吧。

來年,一定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