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忽然說出了這五個字。
初次見到師叔胡為的時候,楚京一以打敗神官沈君洛為目的,要了一個書,那書叫做《焚音裂天決》。但他自己隨口又多問了一句,如果沈君洛是聖人了,又該如何。
那本《六道歸天刃》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幾年,他一直都在研究以及學習《焚音裂天決》,對《六道歸天刃》看也沒有看。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楚京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某個不知名的聖人操縱著,怎麼可能不去看這本書。
他不光看了,還看得很是透徹。
之所以是透徹,不是學習,完全在於,這本書並非是什麼武功秘籍或者修行功法。
更像是一種分析,關於戰勝聖人的一種分析。
蜀仙聽著楚京一的話,微怒說道:“好小子,原來還研究了對付我的辦法。”
《六道歸天刃》是對付聖人的,蜀仙也是聖人,當然會這樣說。而到了現在,蜀仙才知道楚京一對於《六道歸天刃》的關注,並不亞於那本《焚音裂天決》。
這個學生啊,有時候他這個做了八百多年的聖人的老師都猜不透。
“可是,你真的能使出六道歸天刃嗎?”忽然,蜀仙認真問道。
其實,《六道歸天刃》是將六道融彙在一起的刀道。
不在於出刀次數,卻在乎出刀含義。
楚京一的刀是難得一見的地獄道。
但還差五道不是?
楚京一看向馮奪說道:“餓鬼道。”
然後看向葉青璿說道:“畜生……不對,妖道。”
幸虧改口快,否則又是一頓揍。
再然後,他看向蜀仙:“天……”
“我不是天道!”蜀仙忽然打斷了楚京一的話。
“老師在這世上僅次於掌教,難不成隻有掌教是天道吧?”
誰知,蜀仙笑著搖頭:“我與掌教都不是天道,所謂天道,是天生一道。本就是天上的道。並非我們人間的人的道。很多年前我就試過了,我不是天道,掌教,也不可能是。”
“天生一道?這種人怎麼可能有,我總不能從天上摘星星來成這一道吧?”楚京一垂頭喪氣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不好的消息,極其不好的消息。
因為這天底下的人,都是天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有天上的人,更別說是天生就是天生的人。
這句話很拗口,卻很是直接。
直接在於有兩個局限條件。
一就是那人必須是天上的人。
二就是那人必須是生下來就是天上的人。
天上有沒有人還是個問題,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天道代表人呢?
但蜀仙卻笑了,笑的很是灑脫:“蜀山之上,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誰?難不成是師叔?”
“是你大師兄!”
酒癡兒?
這是怎麼回事?
酒癡兒可以算是天生的,卻也是天生的癡兒,跟天道有什麼關係?
楚京一覺得蜀仙是在和他開玩笑,很是生氣的說道:“老師,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還是說不好笑的吧!”
然而蜀仙還是說道:“你大師兄確實是天道,至於他為什麼是天道,他自己都不清楚。”
“就算大先生是天道,這才三道,根本練不成什麼六道。”
在蜀仙和楚京一交談之際,馮奪忽然說道。
“小奪啊,你這話什麼意思?”蜀仙好奇問道。
“屠帥屠城近在眼前,我們根本沒時間去找什麼六道之人。”
的確如此,現在屠帥馬上要屠城了,哪有時間找六道之人,還不如換個辦法。
但蜀仙認為好的辦法,通常都不會被改變。
此刻,蜀仙舉起右手,用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符,那符一閃即逝。
這是傳音符,但蜀仙要傳音給誰呢?
“我剛才給小左傳音了,和他說了你要去做他的刀奴。在你挑戰他之前,他不會屠城,隻會圍城。”
“可不可以不圍城?”楚京一冷不防問道。
“可能嗎?”
“……”
楚京一不去什麼南蠻,那屠帥就不會去屠城。但圍了城,就是斷了城中的糧草供給,時間久了依舊不行。
所以楚京一遲早會去南蠻的,屠帥一點兒也不急。
“時間還有,倒不如多聽聽我蜀山的故事,萬一這次有去無回,那不是到死都不知道師門的真身。”
蜀仙突然說起了這個。
都這個節骨眼了,誰還會在乎蜀山的故事。
可蜀仙選在這個時候說,那便有說這一切的意義。興許,和戰勝屠帥也有一定關係。
想到這裏,楚京一終於緩和了急促的心情說道:“請老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