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有多麼無禮，任誰也不會說出自己的弱點，這問題似乎就是白問，但現在楚京一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難免很多事情想不到。
“比我厲害的人不就能打過我嗎？”蜀仙回答道。
“莫不是掌教？”
也對，聖人之輩，隻有掌教比蜀仙年久，也許比蜀仙還要強大，所以，楚京一也隻能是想到掌教。
“哼，我八十歲才開始真正修道，等到修成聖人，已經是一百二十多歲了，又做了近八百年的聖人，這樣算，我比掌教小不到哪兒去。”蜀仙孩子氣般的說道。
確實，如果是三百歲為界，那多一百歲就是多了少一半，但如果是千年為界，那多一百歲，有時候也就是多個小零頭。
前者要以前輩後輩稱呼，後者最多也就是大哥和二弟的區別。
而蜀仙的這種不屑也證明了，能夠傷到蜀仙的定然不是掌教。
“可是……”
可是，並沒有比掌教更強大的聖人存在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蜀仙意味深長的說道。
還沒等說話，蜀仙又強調了一遍：“山外有山！”
楚京一當然不知道蜀仙到底想說什麼。聊了半天，也沒聊到南蠻的故事上，甚至連自己的西蜀的故事都有些扯遠。
楚京一本來打算和蜀仙把話題糾正的，可就在即將張口的時候，蜀仙的魚竿忽然動了。
居然還真有這種不怕死的魚，連個魚餌也沒有，就往上咬。
“傻看著幹嘛，幫我往出拽啊。這混蛋，可是難得的想出來。”蜀仙揪著魚竿對著楚京一叫喊。
看著蜀仙那份費力的勁兒，似乎陶醉在釣魚之中，連自己聖人的境界都忘了。
一條魚而已，能用多大的勁兒……
當楚京一上前幫著老師往上拽魚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魚，是不是過於大了，居然這般有勁兒，甚至，好像比他還有勁兒。
蜀仙和楚京一二人便就那樣吃力的往上拉，邊拉蜀仙還邊說道：“在水裏天天待著也不嫌煩得慌，老也老了，怎麼就不能像八百年前一樣聽話，讓你上來就還想把我拽湖裏去啊，再這樣，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麵對自己老師的胡話，楚京一感到一陣無奈，你釣到一條二傻子魚就不賴了，還指望他能聽懂你說的話不成？
然而，這後院之中，也許二傻子隻有楚京一一人而已。
當蜀仙拿鞭子嚇唬完湖裏的魚之時，一聲巨響憑空出現。
然後，是無數水花，甚至能把早晨的陽光遮住的水花。
不，遮住陽光的不是水花，而是……魚。
楚京一看著出了水的魚，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乖乖，這是魚嗎？
鯨魚好像都沒他大。
而且，這尾巴，這魚鰭……
不對啊，這魚怎麼飛在天山？
蜀仙釣起來的魚並沒有再次回到湖中，甚至沒有落到地上，隻是在天上飛著。
那魚鰭漸漸的幻化成了翅膀，魚嘴更是變得像是鷹嘴。
這種變化跟妖法一樣，他那年掉落天各一方寒潭的時候是昏過去的，所以不知道葉青璿怎麼幻化成的人形，而現在，他也不理解這魚和鳥有什麼分別。
奇怪，為什麼魚和鳥有關聯？昨日蜀仙不讓葉青璿提及雞鴨魚肉，而今日，更是不讓本是蛇精的葉青璿來這湖邊。
為的，就是躲開這個巨獸吧？
相對於水麒麟的龐大，這巨獸似乎沒有不同，但楚京一感覺不到殺氣，更像是一種厭煩，厭煩於蜀仙把他釣出來。
等等，蜀仙說過自己養過很多動物，除了已經老死的麒麟，應該還有些別的。
莫非，這巨獸也是蜀仙養的？
楚京一看著眼前的巨獸，總也覺得哪裏見過，但他這個凡人怎麼可能見過這種巨獸，可他就是覺得在哪裏見過，又或者，在哪裏被提及過。
等等，被提及？
被誰提及？
沒人會看到這種巨獸，沒人……總也有書吧？
他看著巨獸龐大無邊的的身子，看著他的翅膀或者魚鰭，看著他的鳥嘴或者魚嘴，似乎看懂了一些神話故事：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這是……鯤鵬？”
也許地界有些不同，這裏沒有北冥，也有隻是北寒，或者一些人說的藏冥山，總之，很是不搭。
然而，這一戶的後院真的有這麼一個神獸。
不光如此，楚京一清楚的記得，蜀仙叫這個院子的主人，叫……小莊。
這還是大周朝的天下。
難不成……這是莊周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