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軍營武道殿裏的那本《周曆》就將魔的字樣隱沒,而現在看去,這不知名的隱刀,也和這有一樣的感覺。
江鼓雨的隱刀就這樣展現在了楚京一眼前,楚京一看著那把似有似無的刀,很認真的看了半天。
而後,他終究是沒怎麼看懂。
那麼,以身試教。
或者說是,以刀試刀。
所以,他的刀也出現在了江鼓雨的眼前。
“來打一架?”楚京一笑著說道。
“點到即止。”江鼓雨回應道。
楚京一點頭。
而那貪狼,也已積攢了一種氣力。
楚京一用了自己最強的力量,直接也是瞬間,劃出了一道刀痕。
江鼓雨看著這道刀勢,一陣錯愕。
他的刀,用的是師叔胡為的《焚音裂天訣》。
他的刀,用的也是胡為的《三分歸元氣》。
楚京一的刀在於一個燃字。
江鼓雨的刀在於一個彙字。
一個如火燃盡一切。
一個如水彙集一切。
江鼓雨用刀橫掃而過。
如此,刀勢橫豎不一,刀鋒水火不容,刀意寡眾不同。
在這個偌大的牢房中,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兩個隱世天才,就這樣對決了。
巨響卻也是無聲,巨顫卻也是無痕。
就算再如何水火不容,依舊是水和火,所以,火被水澆滅了。
“你這刀法如此猛烈,世間本就少有,而你卻使得這般純熟剛猛,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幾年前那個不曾有任何修為的秦國人了。”
江鼓雨看著略有損傷的楚京一說道。
江鼓雨是祥元期高手,就算楚京一擁有冥想之力,他依舊打不過這位城主。
“但我還是輸了,這樣,恐怕根本打不過屠帥。”
楚京一說的是實話,一個連祥元期都打不過的人,又怎麼是金丹聖人的對手呢?
“其實,我作為屠帥的刀奴,並沒有從他那裏學什麼,如果硬要說學了的話,那就是天下萬物的本相。”
“天下萬物的本相?”
楚京一不知道這句話該如何理解。
“三分歸元氣,便是將三種元氣歸於一類,把萬物歸於一類,如果你能看懂萬事萬物的本相,找到同類的事物,那就能夠將其歸攏。”
江鼓雨的話隻解釋了《三分歸元氣》這部功法的修煉手法,但楚京一覺悟的並不是這些。
而後,他便沒和江鼓雨說什麼,隻是盤膝在這牢房之中,閉著眼想著這些問題。
江鼓雨看他如此,知道他肯定開始了自己的思考,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冥想之力,甚至不知道冥想之力對於楚京一的重要性,可如此專注的楚京一擺在眼前,江鼓雨再不懂,還是懂得不去打擾這件事情。
他安靜的收拾完了碗筷,走出了牢房。
守牢的士兵看到城主這般輕易的走出來,登時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一個月時間,他們可是極其認真的把守著牢房,生怕城主跑出去與屠帥對決。
然而,能夠在牢中輕易使出《三分歸元氣》的楚京一,整個孟城又有誰能夠攔下來呢?
要不是在之前一直擔心自己刀奴的身份暴露,他早就用隱刀這種功法跑出來了。
“城主大人您……”士兵想要說什麼,但卻又不敢說。
的確是如此,城主被關在牢中,終於是走了出來,怎麼,你們還要把他再關回去?
可是,萬一……
“放心,我不會去找屠帥決鬥的。”江鼓雨笑著說道。
士兵一聽,心中的石頭終究是放了下來,可江城主身後,好像沒有楚先生啊?
“京一在閉關,這三天就不要打擾了,不不不,四天吧,長途跋涉,還得休息一下的。”
“但南蠻的刀奴……”
“沒事,他們現在不會屠城的,怎麼也得等京一出來的。”江鼓雨說話間很是輕鬆,甚至讓士兵一度認為,這並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孟城城主了。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江鼓雨,卸下那些本不屬於他的擔子的江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