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是不是今日的飯菜不是很可口啊?”楊過看著酒癡兒的皺眉問道。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酒癡兒不耐煩的說道。
“這……這些天算算時日,三先生應該已經到了南蠻,那屠帥是聖人,雖然您老不擔心,可我……”
“這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你現在就是好好做飯。再說了,不就是個屠帥嗎?”酒癡兒滿不在乎的說道。
“恕小的多嘴,那屠帥畢竟是聖人,您能放心,總得有放心的理由吧?”楊過沒有被酒癡兒的氣勢嚇到,再次問道。
酒癡兒看了一眼楊過,發現真的跟著什麼人像什麼人了。這家夥,居然為了老三和自己頂嘴了。
不過也好,這才能算是這蜀山上的人不是?不對就是不對,懷疑就是懷疑,沒大沒小就是沒大沒小。
酒癡兒伸出自己的右手,將自己的食指指向天空,楊過依著他的食指指向,看向天空。
還沒等看到什麼,就是後腦一疼。
酒癡兒居然打了自己一下。
“笨蛋,我讓你看手指呢,你看哪兒呢?”
原來,這不是指向,而是手指本身。
楊過不好意思的看向酒癡兒的食指。
本來還打算說些歉意的話,但根本沒這個必要,也沒有必要去花這個時間。
因為這個手指變得不同。
指尖的天地元氣在變化,細膩之餘,總有些什麼別的……
棋盤式的比武場上,楚京一的斷刀還在地上躺著。
如此,算是真的勝負已分了吧?畢竟,用刀的楚京一傷了屠帥,而屠帥也毀了楚京一的刀。
可屠帥總覺得哪裏不對。
當初薛可可毀了段長音的戒刀,助他修佛。但斷刀片刻,就算是段長音也有一絲不忍不是?
而這楚京一並不像用斷了貪狼而修佛或者修魔,那麼他起碼得有片刻傷感不是?
但他,好像沒什麼感覺。
楚京一當然有感覺,不過,他的感覺結合他的冥想之力,還是在某些方麵快過屠帥的。
比如,轉換。
既然貪狼沒有被他收到絕對領域之中,那就沒有進去吧。絕對領域中,我還可以拿其他刀不是?
蜀仙不愧是自己的老師,對於世間的這位“小左”也是了解很多的。
以刀砍刀,進而斷刀,這是屠帥。
以刀仿刀,進而鍛刀,這是蜀仙。
棋盤陣局如起初一般大,可上下縱橫,沒有任何邊際。
屠帥忽然沒有再多看一眼眼前的楚京一,就算他現在偷襲也不會去看,不是因為勝負已分,而是他算到了楚京一的道在刀中,卻算不到蜀仙的道在刀外。
以人之地獄論道,這便是地獄道。
而以天之廣闊論道,那便是--天道!
一道霹靂,又或者一道金光。
總之是一道。
總之,從天上而來。
直接斬到了屠帥的身上。
這便是道,這便是隻有大師兄酒癡兒才能傳給楚京一的道。
這刀勢一氣嗬成,正如酒癡兒出拳一樣爽快。
而這道更是如酒癡兒一樣,自天生而成。
他可以是癡兒,卻也是不需要看懂人間道理的癡兒。
蜀山山下的那家鐵匠鋪的小鐵匠對於工期有些吹牛,但對於手藝,對於蜀仙要求的十全十美沒有半分含糊。
這一刀,這一道,天地直接拉近。
棋盤之上,成了一個一直壓縮的空間。
屠帥以刀去抗,也隻能以刀去抗。
那麼,能抗住嗎?
蜀山上的蜀仙看著南方忽然聚變的天地元氣,有些傷感的歎息。
“小左啊,小左,老三都已經裝死了,你又何必把他揪起來呢?這下可好,六道不息。對於你我不好,對於後輩也不好,不是嗎?”
“老師說的是我嗎?”白夜行在身後說道。
蜀仙沒有看他,隻是有些厭煩的說道:“人間之事,我不希望你們三個任何一個去理會,完全在於你們都有自己的道,被世人看出很多的道。這幾日你大師兄沒去你那裏吃飯,大多原因在於你的飯做得實在難吃,而更多的原因,則是不忍看到離了白駒的你的樣子。”
白夜行同樣看向南方,感慨道:“天道已至,縱使能傷了屠帥更多,卻依舊戰不勝他,我的人道,終究是要現世的。白駒過隙也好,君王人道也罷。終究,在於小師弟他的出刀。”
道在刀中?
道在刀外?
還是一開始便已經在出刀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