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璿不在南蠻之地,但這刀很絕,抵擋她的那一刀,更絕。
絕到對方戰甲終究出現了裂痕,當然,也絕到自己吐了鮮血。
看著一旁忽然吐血的葉青璿,馮奪居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對於馮奪的笑,葉青璿憤怒說道。
“你看咱倆這情況,哪像是去南蠻支援楚京一的?”
馮奪這話雖然說的隨意,但情況確實不怎麼樂觀。
他倆沒楚京一那麼急,更是沒有白駒的速度,那麼,他們去了便應該是接應楚京一。
可誰曾想,這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便已經傷了不少。
隻是因為楚京一和他們借了兩個道。
馮奪的臉色很是蒼白,相對於葉青璿的吐血,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他們僅僅是借道而已,真正引道的楚京一,又會如何呢?
……
屠帥與楚京一的戰鬥,因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刀道,屠帥超乎常理的處在了下風。
甚至於,他自己此刻都比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顯得狼狽。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屠帥的割鹿刀隻有一把,但楚京一的貪狼有六把。
如今碎了四把,卻也是承受了四把碎刀傳回來的巨震。
這樣,其實楚京一的傷,不比屠帥少。
但為何楚京一現在看上去,比屠帥好呢?
有二師兄符咒的原因,起碼,那些符咒中,有能讓人氣色紅潤的。
“我其實有些好奇,就算是你已經進入祥元期巔峰,又有修魔的體質,可對於我如此強大的刀,你表現的麵不改色,未免,有些不妥吧?”
屠帥疲憊的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解問道。
“自然是用了些掩耳盜鈴的手段。”楚京一平靜說道。
“據說你大師兄是個酒癡,很能喝酒,你二師兄是個書生,就愛看書。你這粉飾自己的手段,你是跟誰學的?”
屠帥的問題像是在取笑楚京一,然而,這問題,本就是想知道楚京一身後的“名師”是誰。
“大師兄教我什麼事情都放開,二師兄嘛,則是教了我一些易容術而已。”
這確實是酒癡兒和白夜行教給楚京一的東西。
不過,屠帥倒是對此皺了一下眉頭:“易容術嗎?有點兒意思。”
這便是他們在未出刀時的聊天,隻不過,這些所謂的聊天,比出刀本身還要凶險。
楚京一沒有再往下接話,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屠帥的強大,強大到恢複速度,竟然超過了他這個現如今世間最大的魔。
也就是說,屠帥對他說的話,是打趣的玩笑話。他對屠帥說的話,是廢話。
越說自己越廢的話。
那麼,便該是第五刀了!
第五把貪狼出現在楚京一手中,他閉眼去融彙這一把刀。
這便是二師兄的人道。
也應該是他最為熟悉的道。
隻是,現在蒼生皆苦,枉有人魂。又有誰,覺得自己身處人道呢?
就算是大師兄,不也是選擇了看不懂的天道了嗎?
那麼,二師兄的人道又是如何呢?
閉著眼睛的楚京一,順勢將這一刀揮出。
之所以說是順勢,那就是順其然之大勢,也是天下大勢。
如果放在幾年前,甚至一個月以前,楚京一定然不會覺得二師兄與天下大勢有什麼關係,但現在,他知道,隻有二師兄的道,才能最是人道。
就算也許不是真的人道,卻也是最為純正的人道。
真和純正是一個意思,但在這裏,卻不然。
應該說,真在於真實,純正就是純正。
他相信自己的這位師兄,但對他的道,也許,他並不相信。
因為不明,更是陌生。
不過起碼現在,這刀以及這道,向著蒼生。
一心向和,一心從善,白夜行從來沒有否認甚至懷疑過這一切,他所認為的世人,便是如此,也就該是如此。即便人心難測,即便人心叵測。
而後,這一刀以他本該有的氣勢,斬向了屠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