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的道,即是修羅道,可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甚至沒有做過。
那麼,白夜行又是怎麼斷定的呢?
“當年我智家偷梁換柱,打算重新引太子血脈回中原,可未曾想,卻引來了一個更加亂的亂世。雖然,我本就期望這亂世,卻並非這樣亂的沒有章法。這一點,不如當初的您。”
“修羅道不是亂世。”
“那是什麼?”
“亂世當誅!”
這就是胡為的修羅道。
並非是煉獄場,也並非要造就一個煉獄場,他所要的,便是真正的太平。
周幽王之前,也許是太平,卻不是真正的太平。
外夷四邦被壓迫著,被征伐著,他們沒有太平。
這便是亂世,隻不過不在中原而已。
而那些亂世,也該誅殺,也該被滅。
就算自己投身於這片殺場,依舊不悔。
隻是無論胡為還是白夜行,都並非悔不悔就可以進入的。
“謝師叔……”
“不必謝,我都不知道我這道能不能出。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你,是誰把那小子傷的那麼重?”
“南蠻的屠帥,是個聖人。”
“哦,用的什麼武器?”
“神器,割鹿刀。”
“割鹿刀……割鹿……哦,對了,是當年姬宮湦造的那幾把武器?”
這個故事足夠震驚天下,原來所謂的四大神器,其實,是出自當年的大魔之手。
“確實……是先祖所製。”
原來,白夜行也知道這個秘密。
“割鹿刀,金佛珠,火羽扇,破荊斧。南蠻,齊國,蜀山,秦國。嗯……就秦國吧!”
胡為莫名的說了這麼幾個詞以及地方,然後,當說道秦國之時,一個念從山洞中飛出。
“多謝師叔……”
“不用謝,也許,根本沒用,就算是賠上我的性命也沒用。”
胡為這話本該很是慘淡,可他卻沒有一絲傷感的意思。更像是久別的一種解脫,亦或者是殺場重臨的一種愉悅。總之,他本就該是殺場上的人。
與白夜行相同,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舞文弄墨的山頂洞人……
南楚的這場棋局,終究是以一人的耐性不足而結束。
這場比試並不被人們所認同,更像是一場鬧劇。然而,麵對屠帥這種絕頂中的絕頂高手,能達到如此水平,當世除了聖人,再無人可以。
就算是酒癡兒和白夜行這種世間少有的天才,也不可能跟屠帥持續這麼久的戰鬥。
而今,楚京一倒下了,就算是輸了,也該是輸的天下少有。
祥元境界中,恐怕,沒人是楚京一的對手,就算是宗獄沈君洛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
麵對做到這種境界的楚京一,屠帥的心裏,也有了一絲憐惜。
戰鬥已止,無論楚京一多麼強,他依舊還是個孩子,西蜀的三先生,秦國的少年,楚國的放牛娃,年齡都不大。
既然已經打完了,就不能打死吧。
而且,也許楚京一,真的已經死了。
那份氣息很薄弱,甚至太薄弱了,薄弱到現在的屠帥都有些察覺不到。
甚至於屠帥有些後悔,自己,終究沒有“培養”出一個像樣的“刀奴”。
屠帥這樣便收了刀,無論是收屍還是收人,都得出手去收。
屠帥伸手去觸碰倒地不起的楚京一。
當快要觸及到他的時候,直覺讓他先收了手。
這個人,還沒死!
這便是屠帥的直覺告訴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