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睡了幾個月,但很多事情,其實他早已預估到了。
當初三千刀奴與楚國數萬大軍對陣,使得南楚軍隊不能南下寸步,而屠帥自始至終沒有出過手。
這便是南蠻的強大。
卻隻是表麵的強大。
南楚項氏一族沒有從王城中出來,更是沒有一個軍師指揮前線兵馬,這便是有意。
有意製造一個南楚不如南蠻的表象。
而後,屠帥死了。
南楚,便開始了他們長久以來策劃的行動。
“哎,說起南楚我就頭疼,你可是舒舒服服的睡了幾個月,我倒是忙乎了這麼些時間。三千刀客,沒幾個人真的服我的,別看我乍一看如何像屠帥。”
馮奪說的是實話,如今屠帥沒了,南蠻的核心就沒了,軍心早已不齊,三千刀奴各有各的心思,怎麼可能聽從這個金甲少年的,況且,這人是誰,他們也不怎麼了解。
當然,也有能夠被用到的刀奴。
比如,謝家兄弟。
他們見過屠帥與楚京一的比試,自然能夠感受到其中一道出自哪裏。
那蠱惑人心的魑魅魍魎,不就是這個看著消瘦無比的馮奪使出來的嗎?
不過,人心不齊,就算謝家兄弟如何輔佐,還是有些棘手。
憑借著這造了假的金甲,謝家兄弟以及自己的詭異謀慮,南楚現在南侵收到些許阻礙。
“終究是因為三千刀客不齊心唄。”楚京一忽然說道。
“差不多,若是心齊了,那就好說了。”
楚京一看了一眼這個少年,笑了笑說道:“不急不急,我昏睡了幾個月,你來這裏也應該好幾個月,倒不如說說我昏迷以後的故事。”
其實,楚京一已經猜出了大概,但他還是想讓馮奪從頭說起,慢慢捋順。
原因在於,其實很多人,馮奪並沒有提起。
比如,狂刀薛可可。
比如,織夢者布澤。
時間線回歸到楚京一與屠帥決鬥完的當天。
謝家兄弟在震撼中沉默,布澤看著立在地上的割鹿刀傷感。
而薛可可,就是哭,一直哭。如孩子一般,如本我如初一般,哭。
因為南蠻以屠帥為據點,不設住所,所以一時間,南蠻的這些刀客,便好像沒了住處,更是沒了去處。
不過,還是有些例外。
江鼓雨從孟城走出來了。
他帶走了昏迷的楚京一,更是引觀戰的幾人進了孟城。
百姓雖然不太情願,但隻要是城主做的事情,那就是對的事情。
這樣,起碼南蠻刀客有了一個短暫的家。
隻是這份短暫,比楚京一的昏睡時間還要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