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
當然沒完。
因為真正的故事,現在才要開始。
吳崢往回跑了一夜。
嬴政則是在函穀關站了一夜。
身為秦王,他本不該站在這個地方,但其實,這裏應該是他最該站的地方。
“如果不是我選擇太多的沉默,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背對著王翦,嬴政忽然說道。
“中原六國都以為,我們長平一戰大勝,卻不知,其實我們自己的人也沒有回來。”
這才是事實的真相,其實無論是秦國還是趙國,他們參加會演的將士都沒有回來,甚至白起本人都沒了音信。
“可是,趙國那裏有沈君洛,而咱們,隻有我這個無用的嬴政。”嬴政慘淡說道。
“大王不能這麼說,要不是我們什麼軍事儲備,也不會弄得現在這個地步。”
“你們做的是對的,錯在我還不知道怎麼當秦王。”
秦國,因為楚京一的存在,因為代理宗主的存在而強大,卻也因為這些而被孤立。
如此,齊二狗不能真的強大到成為嬴政,他隻能沉默。
但即便如此,世間還是沒有給秦國任何緩和的時間。
僅僅是個會演,也被人擺了一道。
兩位丞相沒有錯,嬴政也沒有錯。
但他們都有錯。
錯在逃避,錯在沉默。
而今,好像不該再錯下去。
周幽王看著函穀關的嬴政,微微皺眉:
這個天下並非他們想要的天下,他和胡為試著去改變,智千秋則是去攪渾,可眼下這個嬴政,則是在沉默中等待,等待他自己恢複平靜。
“簡直是妄想。”
想明白嬴政的周幽王忽然說道。
這確實是妄想,如今人心叵測,都在想著自己的那一份自私,能夠平靜下來為了天下蒼生而放棄或者沉默的,沒幾個。
就連楚京一也不會。
“終究是須彌樂那一套教壞了腦子。”
“道祖,這樣的人能夠得到你的天下嗎?”薛可可也不讚同嬴政的想法。
沒人讚同。
就算是龍瑩,也覺得他是修佛修壞了腦子,以前那個機靈的齊政消失了。
“如果是楚京一,他會怎麼做?”嬴政忽然對著王翦問道。
王翦沒有見過楚京一,但從天下間的傳聞看來,他其實:“不會沉默。”
沒錯,如今已經兵臨城下,就算是想要避其鋒芒,也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