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速度上,神官比他或者二師兄都要快,而後,一轉眼,居然在拳法上,比大師兄還要剛猛。
麵對屠帥時,楚京一的焚音裂天訣姑且讓那位聖人有一絲灼傷感,但在沈君洛麵前,什麼都不是。
這些年,楚京一和人打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比這次麻煩的,因為,很不舒服。
沒錯,就是不舒服。總感覺自己的全力一擊打到棉花上一樣,一點兒提不起幹勁兒。
某非,這便是神官的神威?
楚京一當然不信,但卻沒什麼可以反駁。
“楚京一,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對手了?”
李牧看著楚京一打鬥的樣子,忽然嘲笑說道。
楚京一從來不小看對手,就算是看上去弱不禁風,楚京一也不覺得簡單。
所以,楚京一為何不能關心自己的對手?
錯了,全都錯了。
以前的楚京一完全沒有看輕過自己的對手,甚至很在乎對手。
但作為對手,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就算是老人,是弱者,是不該死的人,在他那裏,他從來不去關心。
那麼,神官的天音落,他為何要去刻意關心?
李牧故意的一句調侃,忽然點醒了楚京一。
也許是因為沈君洛對於自己的不一樣,所以,無論是須彌樂、蜀仙還是屠帥,都沒有把楚京一從對於沈君洛的那份血海深仇中救出來。
楚京一修行近十年,這十年,他有很多動力,卻也隻有一個動力。
那就是沈君洛。
即便在西荒沒人能夠傷他,他依舊在修行,在提升。因為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完,隻是個過渡,讓自己變得更強的過渡。
隻有那樣,他才能有如今日這般成就,與神官平等的站在這裏。
可是,也許是這份在意過於深刻,當他與神官決鬥之時,他漸漸的開始關心對方,因為,他在擔心自己。
自己的全身而退,自己的血海深仇。
以致於,神官在他麵前,變得與其他人不一樣。
但是,他的對手,有哪個是一樣的?
於是,本來越發焦灼的楚京一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沈君洛當然能夠聽出李牧做了什麼,趕緊和一些看管李牧的教兵說道:“愣著幹嘛,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相比於楚京一的恍然大悟,沈君洛似乎晚了那麼一點兒,可就是這麼一點兒,還是能夠發生很多事情,比如,又是一刀。
閉著眼的楚京一忽然又砍出一刀。
按理說,沈君洛應該再次出拳才是。
可他沒有。
因為,這一刀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厲害。
這是,祥元期中境的刀。
沈君洛躲了過去,但也幸好是躲了過去。
身後,刀痕,不盡。
所觸之地,要麼是那大的驚人的刀痕,要麼就是燃燒不盡的火焰。
沈君洛隻看了一眼,卻也隻能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