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仙看著東方,看著比函穀關還要遙遠的東方。
趙國的那間書香坊,他很早以前就在看著,如果他不是聖人,也許都會有人說他有偷窺癖。
但他隻是為了看楚京一。
而現在,他快要看不到了。
無論是聖人的實力還是他異常強大的空間法則,居然都看不到楚京一。
因為楚京一,隻是自己。
他雖然及其放得開,甚至想的開。
卻甩不開。
在這個多重危機存在的時刻,楚京一離開自己的視線是相當危險的。
無論是南蠻還是趙國,甚至在他這座蜀山上,楚京一都做的很好,獨立完成了很多連他都完成不了的事情。
但做得有時候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容易被孤立,容易被暗算,容易被奉上神壇。
掌教的教壇已經是萬丈高了,他再上神壇,就會離地麵太遠。
那樣,便是站得高。
通常,站得高。
摔得慘。
蜀仙看不到楚京一,那就是無法保護楚京一。
那麼,他必須再次找到楚京一才行。
但是,楚京一早就預言的事情,終究是發生在了眼前。
蜀仙,不能離開西荒。
如今百萬大軍站在函穀關外,就算是嬴政再如何硬撐,都有可能被破關。
而後方便是他的西荒,那些百姓,需要他這位聖人支撐。
這裏和南蠻不一樣,起碼,這裏沒有三千刀客。
不過,他還有兩個學生。
“癡兒,夜行。”蜀仙沒回頭說道。
而後,酒癡兒走上了山。
“老師,有什麼事要說,今兒我可沒偷酒啊。”
都什麼時候了,酒癡兒還是在惦記美酒。
蜀仙也沒心情說,隻是隨口問道:“你二師弟呢?”
“在化妝。”
這個節骨眼了,兩個學生居然沒一個靠譜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化妝?化妝幹什麼?”
“老師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二師弟那個模樣,你不是看到就煩嗎?”
白夜行因為白駒的離開迅速老化,終究是變成了本來模樣,智千秋的模樣,卻也是老師和師兄不喜的模樣。
之所以不去掩飾,是因為沒有必要。
但現在老師急召,他就有必要粉飾一下自己。
所以,他認真的做著當年柳青教給他的手藝:
化妝!
蜀仙對此表示無奈。
還能說什麼?
白夜行確實做了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雖然有些耽誤時間。
“等等吧。”
蜀仙隻能說這麼一句話。
半個時辰過去,白夜行才從山下走上來。
蜀仙看著此刻的白夜行,發現白駒不在了,他就算再如何化妝,依舊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罷了,活了八百年了,為何有些事情自己就是過不去呢?
蜀仙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東方,更是指向東方:“你小師弟,我看不見了,你們能看見嗎?”
按理說,蜀仙都看不到了,那酒癡兒和白夜行也就看不到才對,但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