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兩大家,便是眼前的這兩個窮酸人。
按照農帝曲不韻的話就是:
他們本來就是農家出身,幹活幹多了才修行成了這樣。
何寧知道這兩人站在嬴政身邊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一切何寧早已料到。
於公於私,兩大家都會出現在這裏。
隻是,何寧現在依舊很無奈。
因為他們不早不晚,恰好在這個時刻來到了這裏。
如果早些,那麼何寧定然製定應對他們的辦法。
如果晚些,這函穀關他這十萬大軍就可以攻破。
想到這裏,何寧很生氣。
“主帥,我們怎麼辦?”
何寧身側不知如何是好的士兵問道。
何寧冷著臉慘笑道:“還能怎麼辦?這函穀關本就是易守難攻之處,他們的出現隻不過是讓戰局回歸到了原點,強攻!”
士兵聽著主帥的解釋,十分讚同。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更何況,現在已經開弓。
開弓便沒有回頭箭。
樂常平看著何寧的嘴型,大體知道了敵軍的意圖,但還是有些好奇:“阿政,對麵那個穿白銀色戰甲的人,是誰啊?”
“昊天教主吳昊的外孫,何寧。”
“好嘛,少年英雄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曲不韻回頭看了一眼嬴政,撇嘴說道。
現在以一己之力抵擋幾萬大軍的嬴政很是狼狽,雖然精氣神還好,但這衣著真的狼狽。
這也難怪,人家何寧是坐陣,而他是上陣,能一樣嗎?
嬴政對於農帝的“誹謗”,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讓人打傻了,笑啥?”
曲不韻生怕嬴政真的傻了,趕緊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嬴政當然不是傻了,他隻是在回憶與兩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並且回憶他和另一個少年在一起的日子。
“我隻是在想,如果京一在這裏會說什麼。”
嬴政,也就是齊二狗,在葉青璿沒有顯出人形之前,算是最為了解楚京一的人,所以,他當然知道楚京一會說什麼。
不過,現在可不止他知道。
兩大家也不是外人。
他們,都是家人:
不擇手段非好漢。
不忘初衷真英雄!
這便是楚京一。
也是如楚京一一樣的他們。
何寧看著軍士漸漸收斂了那份驚訝,打算親率大軍破關。
然而,當他還沒有說出“殺”字的時候,前方倒成了煙塵滾滾。
那兩個人,居然衝了上來。
樂常平擁有比楚京一更加快速的百草行。
而農帝居然也學會了百草行。
這下士兵剛剛收斂的驚訝再次擴散,不單單如此,還在飛散。
他們根本躲不開兩大家的攻擊。
直接被震飛。
與對陣嬴政那樣雞蛋碰石頭的震飛不同,這次,他們這些雞蛋壓根兒沒想碰石頭。
這很卑鄙,趁對方休憩之時忽然下黑手。
但這是戰場,哪來的卑鄙?
何寧看著那即將到達身邊的煙塵,直接向地麵拍出一掌。
僅此一掌,那煙塵才漸漸散去。
炎地決裏的擲地印。
“昊門三決嗎?不愧為昊天教主的外孫。”
退回去的樂常平看著何寧身前地上的掌印說道。
“實在是迫於無奈,晚輩在兩大家麵前獻醜了。”
“哪來的什麼兩大家,就是兩個幹粗活的下等人而已。”曲不韻蹭了蹭鼻子說道。
樂常平看著這個少年,認真的鞠躬說道:“謝謝。”
謝什麼?
謝何寧的手下留情。
何寧現在是他們的敵人,但他這個敵人很不稱職。
因為很多方麵,何寧都在放水。
嬴政的真實身份。
身後的九十萬閑置大軍。
雖然說,何寧多疑,但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候,他還是沒有打算去賭一把。
並非是他真的優柔寡斷,而是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場戰沒有意義。
但是,他畢竟是軍人,知道今日這場看似正義的不義之戰所帶來的後果。
亦或者說是好處。
秦國若是敗了,那便會少一分威脅。如果今日嬴政敗了,那日後他的修行也會少一勁敵。
不過,很多事情沒有如果。
曲不韻大手一張,直接抓住身邊的士兵,把他胳膊往後一擰,直接來了個骨折。
這樣打架很粗俗,但他本就是個俗人。
何寧看著曲不韻的力道,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