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肯定的,在這亂世之中,唯有這種人才能帶了勝利,無論是對南蠻還是對中原大周朝。
可是,他們同樣選了薛可可這樣的人,因為,唯有這樣的人,不摻雜邪念的人,才能絲毫不偏心的保護世人。
這便是希望,兩種背道而馳,卻又殊途同歸的希望。
“我上了山,很難再下來。但你可以哭,卻不可以為我報仇。”
“為什麼?”在這個時刻,薛可可隻能問其原因。
“我和他的事情,是私事,是恩怨,是我們這些半死不活的人的故事。無論是恩情還是仇恨,都不需要你去承載。”
“那您為何一路上要帶著我?”薛可可擦點臉上的淚水,認真問道。
“天真是好事,但並不是不懂事。我想,你跟我走了這麼一遭,也發現了很多。沈君洛被千夫所指,但他依舊有自己的那些光明。李牧自私愛財,卻心向眾生。還有什麼左鋒、宗獄這些人,他們都是表裏不一的人,按照你過去的思維,定然不喜歡他們。但現在,你還這樣認為嗎?”
薛可可聽著周幽王的教誨,悟著這個比自己爺爺的爺爺還要年長的人的話,終於,還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天真並不是好騙,也並不是隻看表麵,而是本心。凡事用心看的本心。真,就是真實。”
聽到薛可可的答案,周幽王很滿意,他再次摸了摸薛可可的頭:“可可啊,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道祖和刀祖,你喜歡哪個?”
屠帥是聖人,亦是姬宮湦的刀奴,他的割鹿刀的寄主。但他依舊是南蠻的主帥,是刀祖。
周幽王也是聖人,亦是魔藤穀的穀主,他是真正的割鹿刀的主人。但他卻是一個被囚禁五百年的人,是道祖。
他們對於薛可可的關心、冷漠、無視、寵愛、希望,其實都差不多。
甚至於他們摸他頭的動作,都如此相似。
雖然,屠帥是周幽王的刀奴,但思想是獨立的。
對於摸頭這個舉動,完全出自本心。
薛可可看著現在有些執著的周幽王,忽然笑了。
姬宮湦有些滑稽的問道:“怎麼?我比不上你家刀祖?”
薛可可搖了搖頭:“答案真的那麼重要嗎?”
姬宮湦聽到這句話,停在了那裏。
是啊,答案重要嗎?
這便是這世間近千年的問題所在。
答案真的那麼重要嗎?
世人都在追尋答案,卻總也忽略過程,從而,造成了一個又一個慘劇。
就為了一個結局,多少英雄葬送了生命?
而今,他即將上這蜀山。生死未卜不說,結局無論怎樣,都沒什麼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