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因為楚京一的大舉反攻而煙塵滾滾。
整個天宮破爛不堪不說，就連太虛幻境也塵土飛揚。
如此大的攻勢，就算是孟城存在一瞬的化虛掌教也抵擋不了一招。
實力逆天，果然名不虛傳。
如此，兩位聖神就被斬殺了。
然而，真的這般簡單嗎？
“外公，咱們贏了？”何寧看著天上的煙塵說道。
吳昊不相信的搖頭。
他一生信奉昊天，所修的也是昊天道，而天上的那個敗軍之將，就是昊天。
麵對楚京一如此犀利的攻擊，就算是吳昊，也不看好昊天，但是，他是昊天啊，能被一擊斬殺？
他不信。
同樣，還有人不信。
一向相信楚京一的葉青璿也不信，並非是對於楚京一的斬殺不信，而是對於玄天戰敗的不信。
她沒有像吳昊那樣的崇高信仰，她隻是覺得玄天會再次出現。
因為，這是女人的直覺。
楚京一站在這兩個世界之前，平靜甚至安靜的站在那裏。
許久，還是許久。
最終，他獨自說話。
“大哥二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最大的改變就是耐性，我從未想過你們做縮頭烏龜能這般隱忍的。”
他這是對空氣說話，但卻有人能聽到，不，應該是有神。
起碼，神，並不真的是縮頭烏龜。
“千萬年過去，四弟你的腦袋倒是靈光了不少。”
兩個世界的廢墟之中，昊天和玄天緩緩走出。
“多謝大哥二姐繆讚，我啊，隻是知道求生欲的強大而已。”
“如今你已重回天際，擁有逆天之姿，我二人已無法再次阻攔你，倒不如各自退一步，分一部分世界於你，你看如何？”玄天笑著說道。
玄天很美，在這微笑之下更美，這種溫婉的話，倒是真的能夠魅惑人心。
況且，與天分羹，這是修行界最為至高無上的榮耀。
不單單如此，他們還是家人不是？有什麼仇怨，家裏不能解開的？
楚京一點了點頭道：“二姐的提議確實很好，這樣各安天命，躲避矛盾，家族和睦，倒也是不錯。而且，以大哥二姐的性格，應該不介意我選哪片人間吧？”
昊天聽到楚京一的問題，高興說道：“三十三重天，咱們各持八重，任四弟選擇，我做大哥的今天也表個率，多餘一重，也給四弟了。”
“我讚同。”玄天附會道。
這樣，楚京一便是最大的贏家，就算是冥天站出來唱反調，那也依舊無用，搞不好隻能被三人仇視，落得千萬年以前犼的下場。
人間的人們聽著這個答案，有些高興。
因為他們知道，楚京一無論怎麼選，都會選擇他們的這一重天。就算是不選，昊天和玄天也會在忌憚楚京一之餘，善待他們的世界。
人間總算是幸免於難了。
甚至有些人都在催促楚京一快些妥協。
不過，有些人不這麼覺得。
葉青璿看著天上表情略微遲疑的楚京一微笑說道：“他是楚京一，不是楚非了。他要活著，卻也要自由的活著。蜀仙的自由，便是自由。而今他在天上，必須是大自由。”
大自由，那就得大解放！
忽然，太虛幻境和天宮完全崩塌。
玄天詫異，昊天驚訝。
那疲憊不堪的破軍歸於一把，緩緩飛回，落在與楚京一一丈的距離，像是息了火的發動機。
短時間內，破軍再無戰鬥的可能。
同樣，短時間內天宮和太虛幻境無法修複。
“你早就打算這麼做了？”昊天怒道。
自家被毀，怎能不氣？
然而，楚京一卻很輕鬆：“你們的家被毀了，便這般憤怒生氣，那地界的人們呢？他們毀的可不是家而已。”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你的世界，甚至你選擇的世界都可以幸免於難，這樣還不夠？你為何還要替整個人間多管閑事？”玄天說話時，也憤怒的揮舞著衣袖。
“因為，我的根基在人間！”楚京一堅定說道。
楚京一是個凡人，他自始至終都沒忘了這一點，他的犼其實也是個凡人，因為就算是以人參果樹樹立在天界千萬年，他的根源，依舊在人間。
相對於本就是聖神的昊天和玄天，他們這個四弟，在經曆了人間千萬年的輪回之後，依舊和人間無法分離了。
這是一場交易，摻雜著微不足道，形同螻蟻的人命。在聖神麵前，這是穩賺不虧的買賣，但在楚京一麵前，這場交易本就不該存在。
人間有人歎息，但更多的，是身為人本身的驕傲。
大不了魚死網破，還能讓你們如牲畜一般踐踏我們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