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檢察官29年與“狼”共舞,事跡拍成電影(1 / 3)

女檢察官29年與“狼”共舞,事跡拍成電影

百味人物實錄

作者:程建宇

2012年11月8日,電影《火紅的杜鵑花》在人民大會堂舉行首映式,多位中央領導蒞臨觀看,並稱讚該影片是一曲“生命的讚歌”。

該片的主人公原型是一位名叫程建宇的女檢察官,也即本文的作者,以下是她親口為我們講述的她的故事……

那年,紅斑狼瘡找上我,我才21歲,還遠遠沒活夠

21歲之前,我的人生無比順遂,19歲從警校畢業後,順利地進入了河南汝陽縣檢察院,成為一名檢察官。

然而,生命的冬天說來就來了。1984年4月,我和同事開三輪車下鄉辦案,途中遇到暴雨。回到單位後,我高燒不退,尿血,繼而全身浮腫。醫生說我得了紅斑狼瘡。紅斑狼瘡是一種免疫係統的疾病,以損壞皮膚及多個髒器如腎、心、肝等為主要特征。得了這種病的人,包括麵部在內的多處皮膚就像被狼咬過的一樣。這個病一旦發作極其凶險,且很難去根兒,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複發。

當時,我渾身浮腫,鼻子深陷臉盤,眼睛僅剩兩條縫,遍身膿包,口腔潰爛,口中與鼻孔都在流血,說不了話,吞咽困難。幾個月過去後,一頭濃密的黑發早已不見蹤影!

醫生說,這病和癌症一樣。我的心髒、腎髒等器官都已嚴重受損,免疫力幾乎為零。還說我“頂多就能活一年了”。

一年之後我多大?22歲。我生命的長度難道就隻有22年嗎?當媽媽哭暈在我的病床前時,我忍不住衝著她嚷嚷道:“哭什麼哭?我還遠遠沒活夠呢,哪能死?”生的本能、青春的無畏,還有與父母兄姐如鋼絲繩般絞在一起的親情都在告訴我,不能死!不死,那就拚命地活吧。離開北京,我住進了洛陽第三醫院。

對於一個首都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人,洛陽第三醫院的醫生顯然很為難。我卻很冷靜:“先止血吧。”我不是醫生,但血流多了人肯定會死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醫生說:“對,止血是當務之急!”聽醫生這麼說,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挺厲害的。醫生開始給我用大劑量的提升血小板含量的藥物,說來也怪,很快,我的血小板狀態恢複了,1萬、4萬……一天天往上飆升,達到6萬時,出血被止住了!

在接受西醫治療的同時,姐姐還給我介紹了一位老中醫。奇跡終於出現了:兩個月後,我浮腫的皮膚變得正常了,渾身的膿包和口腔的潰爛也慢慢消失了。

1985年春節前夕,醫生告訴我,你可以出院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你這條命,還是能維持不少年的!瞧瞧,我就說我還沒活夠嘛!

春節過後,我要求回去上班。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1985年正月十六,當我戴著假發哼著小曲兒回到單位時,同事們無論男的女的,都熱淚盈眶地跑過來,一個接一個地深情擁抱了我。這溫暖的擁抱給了我力量,上班之餘,我開始練八段錦和五禽戲,很快,我的臉色紅潤了起來,頭發也慢慢長出來了。

一年過去了,那個死亡魔咒不知躲哪去了。兩年過去,我依然活得屁顛屁顛的。

好不容易有個男人上鉤了,得趕緊麻利兒地結婚

我按時服藥,天天鍛煉,轉眼10年過去了,我依然活得有滋有味。但就在我已經忘了自己是個病人時,1995年初冬,紅斑狼瘡竟又卷土重來了!

當10多年的歲月在一夜之間回到原點,我再也沒有了21歲時的年少輕狂,而是感到自己站在生命懸崖邊上,稍不留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過去那麼多年,我抓緊時間吃藥、工作和鍛煉,我都32歲了,連男朋友都沒談過……

就在我生命中最迷茫時,一個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他叫連中旺,汝陽人,比我大一歲。1996年3月,在石家莊當兵的他回家探親時,家人催他結婚。我的鄰居,想也沒想便把我介紹給了他。說我在檢察院工作,家庭環境好,人也好……但是,媒人也對連中旺說到了我的病,說我總是樂觀開朗地麵對自己的病情,而且除了住院外,從未耽誤過工作。後來連中旺對我說,就是因為我樂觀開朗的人生觀讓他下定決心來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