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山村,暴雨傾盆。
李玄斌和諾萬推開王家老宅大門,往裏一邁,映入眼簾是一片荒涼的天井。石板鋪成的地麵,邊緣處石縫裏長著草,大雨劈裏啪啦地打在石板上,濺起成串的水花。
順著諾萬的手指的方向,李玄斌見到了一口古井。這井很低,位於天井的東南處,大概隻到李玄斌二人膝蓋這麼高,石頭做的井沿,井沿邊上寫著字,一看是民古36年挖的井。
“剛才就在這裏,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子站在井口上麵,要往裏跳。我們從外麵走過來,匆匆一瞥,趕忙來救,結果不是人,是鬼!”諾萬四處看了看,“怎麼郭琦也不見了。”
李玄斌四下一看,周圍並沒有打鬥痕跡,隻是一股揮散不去的陰氣,令人感到心頭壓抑。
“會不會是在井下。”諾萬說著,便往井口一探,將視線望向井中。
此時諾萬正打著一把黑傘,巨大的傘麵遮住了井口,井中水麵平靜,映照出了一道身影,幽幽的在笑。這身影不是諾萬的臉,而是一位被泡得浮腫的女人的臉。諾萬這麼匆匆一望,正好和井下的女鬼對上了眼睛,一時間隻覺得那女鬼就和自己麵貼麵。
“啊!”見此情景,諾萬身體頓時往井中一撲。
“幹什麼!”李玄斌一伸手,架住了小灰熊強壯的身軀。
“怎麼?”諾萬一臉疑惑地看向李玄斌。
“你為什麼要往井裏跳?”李玄斌道。
“啊?”聽見這話,諾萬心頭猛然一寒,再看井中,除了一片漆黑,哪裏有什麼影像呢。
諾萬心跳飛快,拍了拍心頭:“見到鬼了,一個被泡得浮腫的女鬼,嚇死人!”
“這是勾魂?”李玄斌聽諾萬這麼一說,卻也不大動。不過鏡子,水麵本就容易藏汙納垢,當初李玄斌在榮民醫院大逃殺中,便曾經遇見過鏡子裏的鬼,還是小心為上。
“我們去找點工具來挖一挖井。”李玄斌一邊給郭琦打電話,一邊對諾萬說。
“可以。”諾萬點頭同意。
兩人正說著,老宅走出了一個身影,一看,正是郭琦。
郭琦沒有撐傘,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連衣裙,上下已經勢頭,頭發也散落不堪。
“怎麼回事。”李玄斌掛掉電話,“手機也不接了。”
郭琦來到李玄斌身邊,無奈地歎氣一笑:“剛才摔了一大跤,手機斷成兩半了。”
“摔這麼重。”諾萬大吃一驚,如今這個時代的手機,摔碎屏幕不算新奇,但要摔成兩半隻怕也不容易,由此可見郭琦那一摔有多重了。
郭琦又是一笑,顯然沒有多少說話的力氣。
這時候李玄斌才注意到郭琦左肩上的一大塊汙漬,那是摔在瓦片地上才會出現的汙漬,於是伸手摸了摸郭琦的肩膀。
“斯……”郭琦倒吸了一口冷氣,稍稍一躲,“別碰我,鎖骨好像摔裂了。”郭琦顯得有些不高興。
啊!聽見這話,李玄斌心頭也是一驚,難怪郭琦看起來麵無血色。
“抱歉。”李玄斌伸手像哥哥一樣摟住郭琦:“有傷就先治療。”
這時候諾萬問道:“那麼陳意珊呢?”
郭琦抬起頭:“被一個30歲模樣的男人搶走了。”
原來,不久之前陳意珊為救紅衣女子,不小心著了道,郭琦將陳意珊帶到老宅內沒有雨的地方,想要做些搶救,誰知道才進入房間沒多久,突然來了一個人,重重地往郭琦背後打了一下。那力氣之大,瞬間便將郭琦打得失去意識。要不是郭琦身上佩戴著郭家保命替身蒼白紙人,眼下恐怕已經不省人事。
郭琦受到重擊,大概暈了10幾秒鍾,醒過來時,隻看見一個男子扛著陳意珊,一路跑了。
“所以這是一個綁架案!”諾萬高聲喊道,“媽D,如果我在的話,肯定不會讓你受傷!”
郭琦身上疼得難受,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許久,稍稍緩過痛處,這才又說道:“我追了一段路,那個男子進入了村支書家,那裏的人太多了,我不敢貿然進入。”
李玄斌聽見這話,臉色並不好看,沒有想到郭琦二人竟然會有這樣的遭遇。
“既然陳意珊的下落已經有了,那麼我們也不必探井了。現在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村支書家,諾萬你帶郭琦去療傷。”李玄斌說著,便將郭琦往諾萬身邊一送,卻注意到了小姑娘本能的抵抗。
郭琦道:“玄斌哥哥,你送我回去旅館,諾萬去村支書家吧。”
李玄斌微微一愣,雖不知為了什麼,見郭琦傷得很重,也沒多說,看了諾萬一眼,:“手機上保持聯係,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選擇報警。”在法製社會中,相信警方,往往可以辦成很多事情,李玄斌出生於軍人世家,又有澳洲小鎮依靠警局的經驗,因此便將借助警力列入思考範疇中。隻是如果真的借助了警察之力,眾人再想得到藥方,也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