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嶺村旅館門口,當王玲的魂魄說出“快走”的時候,臉上泛出一道青光,顯得怨氣十足。
要成怨靈了?李玄斌心頭一驚,當即說道:“你有什麼冤屈,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你的女兒我們會負責她,並且供她上學。”在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不要輕易對鬼魂許曉諾言,否則容易惹禍上身。
李玄斌是猛鬼樂園的選召者,終日和鬼魂打交道,學的就是克製鬼魂的辦法,倒也不怕被亡靈纏上身。老板娘王玲生前為人不錯,死後怨氣不足,難以成煞,李玄斌並不介意幫她的忙。李玄斌知道,眼下王玲最掛心的,就是她的女兒,此話一出,王玲的魂魄果然一震,平穩了不少。
“我們是被害死的!”大雨下的王玲突然落下了一行眼淚,搭配著王玲一臉的蒼白,樣子尤為淒慘。不過這女鬼的眼淚無重無形,並沒有形成能夠複活女屍的【女鬼的眼淚】。
被會死的!李玄斌心頭猛然一跳:“怎麼回事,請說!”
那女鬼看了看李玄斌,又透過他,看了看躺在自己屍體上哭泣的女兒,眼珠無力下垂。
原來,四天以前,村裏一共有8位采藥的人去往了山中,帶隊的人叫做王中,是族長家的一位幫工,從小就在村長家做事,采藥,煉藥無所不能。就在一天前,王中突然告訴眾人,他在一處山崖上發現了野生的何首烏,要帶著眾人前去采摘。野生何首烏異常值錢,年份若是好一點,一克就能賣出金子的價格。
跟隨王中前往山林采藥的村民,生活上都不寬裕,如果真能找到野生的何首烏,那自然是非常好的。由於野生的何首烏隻生長在懸崖峭壁邊,因此眾人不得不在山上綁上纜繩,然後垂降到山崖下。
來到險峻的山崖邊,看著陡峭的地勢,王玲心中不免打了退堂鼓,隻是山中采藥,隻有自己采到的,才算自己的,為了給女兒籌措學費,王玲並沒有退卻。村裏人畢竟聯手采藥了許多年,各種安全措施都有保障,隻要克服心中恐懼,總會有收獲。
王玲和其他幾位村民,戴了頭盔,綁了纜繩,下到了山崖中。王玲的運氣很糟,一來走了許多地方,都沒有看到野生何首烏的樣子。而就在眾人垂在山崖上的時候,突然之間,天色大變,下起了傾盆大雨。
“王中有意將我們留在山崖上,那裏根本沒有何首烏!”王玲說道垂下山崖一事後,心中的怨氣再起,“我和幾位村民在暴雨中掉下了山崖,我敢肯定,那繩子絕對是被隔斷的。”
王玲說,何首烏山崖下有一條大溪,自己掉入溪中並沒有立刻就死,一度還自行解開了身上的纜繩,也就是在解開繩子的時候,王玲發現繩子斷裂之處的橫切麵十分整齊,根本不是自然磨損,而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子直接切斷的。
“王中要害我們!”王玲道,“我本來有機會逃生,隻是後來山洪大漲,我被大水給衝到的石頭上,暈了過去,結果被淹死了。”
李玄斌點了點頭,想想數條人命就這麼沒有了,心有戚戚然。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王中所為,那麼那個叫做王中的人,未免也太過心狠手辣。
原本村民們如果掉下山崖,立刻就死,並不會發現自己死亡的真相,也就不會成為怨靈。這旅店老板娘掉下溪中卻沒有馬上斷氣,甚至發現了自己被陷害的真相,如此一來,在臨死之前,王玲心中積攢著一股怨氣,同時又掛心著女兒的安危和學費,算是心願未了。因此早早地便成為了冤魂。
方才李玄斌還奇怪,為什麼王玲的魂魄不到七天,就自行找回了家中,如今知曉了王玲心中的怨氣,一切倒也就說得通了。心中有怨的鬼魂,往往會脫離中陰身狀態,直接變成鬼。既然成為鬼,就沒有所謂了頭七了。
這時候郭琦走到了李玄斌的身邊,李玄斌便低聲地將王玲所說的一切又複述了一遍。
郭琦聽了,同樣麵無血色,沒有想到,在如今這樣的社會中,還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李玄斌看著一臉怨氣的王玲,開口又問:“你剛才讓我們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李玄斌道。
聽見這話,王玲抬了一下眼睛,渙散的瞳孔讓王玲失去了生前的精神,仿佛變了個人,幽幽的,有些恐怖。
王玲的魂魄安靜了許久,突然之間,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那叫聲來得突然,甚至一下子驚動了屋外的一條狗,惹得那狗旺旺叫個不停。
“他們要用死去的村民阻擋怨煞,可是在拘魂的時候,卻發現少了我。”
“這一次被王中帶出去采藥的人,都是被算計的,要殺哪些人,他們早就算準了。”王玲道,“現在他們找不到我,要來抓我女兒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