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水之上,寒冷的雨水稀稀疏疏地下著。
“都喝完了?好!”
陳樹海默默地觀察著船艙中,李玄斌和他的同伴們。不得不說,這群年輕人的確是一些人物,在這條件如此惡劣的海上,經曆著風雨的折磨,卻如此淡定從容,這樣的年輕人,就算是在資深者隊伍之中,也是很難得一見的。
可是,是個人物那又怎麼樣,年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陳樹海本無害人之心,可是,大統領和黃河沙鬼開出的價格實在是太誘人了。如果不是李新正好一個電話打到自己這邊,自己又怎麼會有心思,去動李玄斌這個人盡皆知的超級新人呢。
一切都是命,注定好的。這李玄斌雖是超級新人,可注定是要死在自己手下了!
隻是話說回來,那李新,後來和李玄斌聯係過了嗎?
嗬,管他的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是拿刀的人,李玄斌是刀俎上的魚肉,自己怕他個鳥。
吃完了,都吃完了。
船艙之中,陳樹海眼睜睜地看著李玄斌如品珍饈一般地喝完魚湯,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一道微笑。
陳樹海並不想這樣,可是陳樹海也知道,自己隻要放倒這個家夥,那麼一張C級勢力牌,加上二十幾萬的恐怖積分就到手了。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了猛鬼樂園的入場券,可是自己就是拚了命,也不一定能從樂園中賺出這麼多積分呀!
所以說,賺了,這一筆買賣真是賺了,這三眼怪魚,一頭8000點恐怖積分,雖然讓人肉痛,現在想想,能算什麼呢!
時間繼續流走,李玄斌等人喝了魚湯,幾個同伴湊在一起說話聊天。
都差不多了。陳樹海記得當初把三眼怪魚賣給自己的老鬼曾經說過,這三眼怪魚吃下肚去,立刻發作,如今,李玄斌等人都已經放下碗筷,應該很快就會有所變化了。
就在陳樹海深思流轉之際,突然,隻聽“啊”的一聲,周雯和周雪最先又了反應。陳樹海雙眼一動,看來在李玄斌隊伍中,這對雙胞胎美女算是勢力最弱的了。
“我的腳突然好痛,啊,麻掉了!”
“我的頭好暈,感覺太陽穴這邊好痛。”
陳樹海見狀,嘿然一笑,暗道一聲,起作用了。隨即,看了看自己的另外幾個同伴。這些人雖然陳樹海同船,可是對於陳樹海來說,大家交情淺薄,不過是正好一起拚船而已,因此,陳樹海並未曾將三眼怪魚的事情,提前告訴他們!
如今,自己隻要解決了李玄斌等人,就能獲得大統領和黃河沙鬼幫的幫助,自己這幾個同伴,若是還肯跟著自己,那便最好,若是不願意跟,陳樹海倒也不怕他們了!
正觀察著呢,突然間,李玄斌也“啊”了一聲,隨即雙手撐在膝蓋之上,做出幹嘔模樣!
“這,魚湯!我的……我的肚子好難受,腳,怎麼麻了!”
陳樹海這一碗魚湯放倒什麼人,都不重要,最要緊的,就是李玄斌一人,眼看著李玄斌做出痛苦之狀,陳樹海一起,再看周浩等人,此刻也是一頭冷汗,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掙紮之中。陳樹海終於放下心來,自顧自振奮道,這事終於成了!
李玄斌似乎聽見了這輕聲的一言,抬起頭,雙眼血紅,憤怒地望著陳樹海。
“這麼快就發現端倪了?”陳樹海眼看著船上眾人都已經露出痛苦之狀,再看那身體最健碩的船家,動作似乎開始有些不利索,一切盡在掌握,於是站了出來,來到了李玄斌麵前。
李玄斌雙眼紅得可怕,幾聲幹嘔,差點沒把胃中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白發少年望著陳樹海,憤怒而狠曆地質問道:“是你,是你幹的?”
陳樹海感受到了李玄斌目光中的凶狠之意,可卻也不曾就此退縮,又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次仔細打量了一下李玄斌,這才說道:“是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原因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
“嗬。”李玄斌一陣冷笑,“虧我們等還這麼相信你。”
陳樹海聽見這話,心中一陣羞愧,仔細想來,這一路上李玄斌等人的確是還蠻相信自己的,因此,倒也不反駁。
另外一邊,陳樹海的同伴們聽得這陳樹海和李玄斌的對話,又見大家此時都難受得快要痙攣,單單隻有這陳樹海沒有半點事情,很快眾人便領悟過來,今夜怪事,乃是自陳樹海而起,問題就在那魚湯之中。
一名試煉者道:“陳樹海,我等與你無冤無仇,如今結伴而行,也算是同舟共濟,共同患難,你何苦來害我們?”
陳樹海聽了這話,無奈道:“諸位同修莫怪,此事陳某明說,我老陳就是貪心,想利用這李玄斌多賺點積分,今日對不住大家,等我得到好處,一定會有所補償的!”
“呸!”
那試煉者不屑道:“你這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好生陰險,你若是想要拿下李玄斌,且告訴我等,怎麼暗中做了這樣的手腳,反叫我們受苦,如此看來,你也是信不得我們。你既信不得我們,我們又如何信你在得了好處之後,會給我們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