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擾的人群安靜了下來,不管男女,不分老少,都癡癡的望著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女子。 WwW COM她就是美的化身,美的詮釋。
清脆的琵琶聲,若春日百鳥的鳴唱,歡快愉悅。亮麗的琵琶音,若複蘇萬物的旭日,溫暖和煦。
並非所有人都癡迷於琵琶女的美,也並非所有人都沉醉於琵琶聲的悅。一輛馬車中,傳出了一個中年男子輕微的聲音:“一個甲子了,你們終於還是回來了!”
馬車旁邊的仕女們,看著那琵琶女,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一個甲子,足夠的遙遠,期間生了太多的變遷,人走人來,走的人帶走了記憶,隻留下一抔黃土,新來的人帶來了新生,也抹去了記憶。
看著琵琶女款款走上祭壇,淩越想起了很多,想到了百多年前,想到了那六片花瓣。
淩越想到的,漢陽王卻沒有想到。
琵琶是很常見的樂器,琵琶女是行走在風塵間的女子,她們出入各個笙歌曼舞的場合,留下自己的美麗,留下自己的聲音,流失掉自己的青春。
甲士環繞,八匹駿馬拉著一輛精雕玉琢的馬車緩緩而來。
“漢陽王到!”這一聲粗豪的聲音,就像是用戰場上的熱血灑在了流在石間的清泉上。癡迷的人們被這聲音驚醒,一陣恍惚之後,紛紛跪了下去。
一名身穿精甲,身高八尺的武將,如同一座山一般站在馬車之前,舉目四顧,目光所到之處,自然而然的生出沉甸甸的威壓。
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漢陽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漢陽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人們大聲的喊著,叫著。他們並不愛漢陽王,因為漢陽王窮奢極欲。他們也不是真心的希望漢陽王千歲,沒人希望一個窮奢極欲的王活上千歲,可是他們還是得喊,這是命運的決斷,他們無力反抗。
在喊聲或者歌頌聲中,漢陽王的馬車駛到了祭壇之下的紅毯邊緣。
精甲武將掀開車簾,穿蟒帶獸的漢陽王走下了車架。
“護!”在精甲武將的呼喝下,一群甲士將漢陽王圍在了中間,心的護送著漢陽王走上祭壇。
祭壇上,琵琶聲猶在回響,琵琶女還在旋舞。那紛飛的杏花花瓣,落在漢白玉石打造的地麵上,為這雪白的地麵增添了一抹暈紅。
淩越想到一句詞,滿座衣冠似雪,戰場上雪就是血,那抹暈紅是如此的紮眼,看的久了,仿佛流動了起來,彙成了一條河,一條血河。
跪著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他們的視線剛剛回到祭壇上,就聽到一聲大喊:“請師!”
皇觀頂,鍾聲轟鳴。
陽光灑在道觀的金瓦上,反射出空濛的光,那光中漸漸生出一朵白蓮。
一個身穿深藍色道服,手拿浮沉的老道站在白蓮之內,飄飄蕩蕩的飛向祭壇。
凡人,能有幾分機緣見到神仙,在他們的眼裏,這白蓮內的師,飛翔的師就是神仙。於是剛剛站起來沒多久的凡人們再次跪了下去。
皇觀內飛出了八名年輕道士。這些道士一到祭壇上,便抽出長劍,按九宮八卦之位站好。
安靜的人群中,淩越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祭壇,猜想著琵琶女的身份,腦補著琵琶女麵紗下的絕世容顏,突覺眼前一道灰影一閃而過,很熟悉。
他看了過去,卻見那灰影在人群中如同竹林一般密集的腿間靈活的遊走著。看到個別穿著絲綢的男男女女就會一躍而起,等再次下來的時候,爪子裏要麼多了一個褡褳,要麼多了些金銀飾。
淩越狂汗,心想這猴子乃通靈之物,現在沾上的這個毛病肯定是在猴戲團時候有人教的。
猴子對著這些順手捎來的物品口吐銀光,然後這些物品就消失不見了。
淩越吃一驚,心道這猴子還有這本事。心裏不由的盤算:“以前看網絡時,那些主角都會有心靈相通的靈獸之類的,自己雖然隻是一條棍子,但穿越而來,怎麼著也算半個主角吧,沒個靈獸實在對不起自己這穿越的身份。這猴子頗有些古怪神通,其實是個挺不錯的選擇。嘿嘿!”
他很快就心中有了定計:“以前是擔心他跟媽媽分離,實在不行就連他的媽媽也一起收了,反正那母猴也已經通靈,就算會拖點後腿,估計也有限。”
想到這裏,淩越追了上去。由於猴子度太快,若是淩越變作灰塵,可能會追不上,因此他就變作了一根三寸長的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