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少爺確實看上人家了啊。 Ww WCOM”扇子掰著手指頭算:“頭一回你好端端的要出府,不騎馬,非要孔祥趕馬車出來,還不用咱們府裏的車。沒多會兒,這沈姑娘的馬車就來了。對了,你還讓孔祥救人,後來沒撈著出手,被別人救了……第二回你在鼎豐看到人家姑娘給人傳信,臉色就變了……第三回在書局,明明咱們沒事兒你非得有事……然後上一回在脈然齋,你明明了要給白少爺買香楠的,可還沒提就走了……再就是今日,你同白少爺明明約了巳時初去擂館,可眼下都快巳時中了。無事的時候你有事,這有事兒的時候,少爺偏無事——”
扇子望著穆清,笑得十分欠揍:“還有少爺每回在一句話裏頭,又‘爺’又‘我’的時候,多半是心裏有鬼——”
“心裏有鬼?誰心裏有鬼了?我看是太久沒修理你這子,膽子長毛了啊!你誰有鬼呢——”穆清驀地跳起,朝扇子劈頭蓋臉拍去,扇子連連告饒:“的錯了,的錯了。少爺沒鬼,是奴才心裏有鬼——少爺的全對,少爺沒看上那沈姑娘,是那沈姑娘看上少爺了……”
聽得這一句,穆清本欲收回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揍下去,扇子頓時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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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頭,站在院中的沈霓裳見屋前設有一案,上有茶具若幹,她過去坐下。
半刻鍾後,容蘇歸來,見沈霓裳已經入座,也笑了笑,在對麵坐下,淨手衝茶。
依舊是行雲流水,美輪美奐的一套動作後,茶杯放到了沈霓裳麵前。
沈霓裳心裏歎了口氣,這樣的場景,隻怕以後再難得見了吧。
“先生,我隻怕在這雲州待不長久了。”沈霓裳看著他:“我也許很快就會離開雲州。”
容蘇放下茶盞,眼中詫異。
“家中出了變故,我不願按家中安排而行,卻無力改變。因此,隻能叛逃離開了。”沈霓裳一笑。
“沒有其他法子麼?”容蘇一蹙眉,問道。
沈霓裳搖無奈:“隻怕是沒有。”
容蘇蹙了蹙眉:“就你一人?”
沈霓裳笑了笑:“大約還有我的婢女。不過,先生也莫為我擔心,無絕人之路,路總是人走出來的。”
容蘇眉心微蹙未放:“那你作何打算?”
沈霓裳道:“錢財我們有一些,隻需把路線製定好,待時機合適,離開雲州,大地大,尋一處遠些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謀生路。”
聽得沈霓裳的計劃,容蘇卻搖頭:“並非這般容易。”見沈霓裳不解,他解釋道:“無論大瀝還是七國之內,出城倒是無妨,但入城必定要路引,若無路引便需戶籍書。你們二人若無此兩種,不但不能入城,隻怕還會被當做邊民或是逃奴稽留。官府會先驗血,若非邊民,便會關押。數月內不能證明身份或是無保人擔保,便會賣為奴。”
沈霓裳愣住!
她完全沒有想到,七國對戶籍的管理竟然如此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