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夫人的原話是:“”……跪得也不誠心,我怕折壽,你什麼時候誠心了什麼時候再來跪,要學不會,那就別折騰了。 Ww WCOM我看著眼睛疼!”
知道她哪裏不誠心了!
她兩輩子就隻在這一個人麵前下跪過,居然還被嫌棄。
這後,她幹脆也光棍了,再不提這話。
容蘇還是笑,靜靜地聽她倒苦水。
其實他看得出,沈霓裳嘴裏雖然在抱怨,但其實對那司夫人心中並無怨恨。
“可惜這山雪如今都開謝了。原本還想著再來看一眼的。”望著那已然隻剩虯枝的櫻花樹,沈霓裳不無遺憾。
“花有開謝,不過也無妨,來年三月底又會開的,還是能看到的。”容蘇含笑溫潤。
“也是。其實,花比人好,”沈霓裳垂了垂眸,“花謝了還能再開,人卻不能。”
那些故去的人,再也不能看到了。
容蘇卻笑著搖:“也未必,各有各的好吧。花雖年年開謝,但少有白日之紅,就如這山雪,一季花期不過七日。而人生百年,中間卻無需等待。且花樹紮根一處,幾乎就一世。生而為人,能走能動能笑能言,比起來,花雖美,卻是寂寞多了。”
“大哥也怕寂寞?”沈霓裳好奇。
容蘇笑而不言。
沈霓裳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反正大哥這店裏也未請人,我隔兩日就來大哥店裏,雖幫不上多少忙,不過正好能同大哥討教香藝。對了,大哥借我下紙筆——”
容蘇取了紙筆出來。
經過這十來日的練習,她如今的字總算還能見得人,至少橫平豎直是能做到了。
她迅寫下幾行字。
容蘇站在她身側,口中念誦,“沉香檀香為主,沉香二兩半陪檀香一兩,切博骰狀,以榠渣液沁漬,液香料一指為限……浸漬三日,煮瀝汁液,溫水洗……紫檀碎加龍茗一錢製茶湯,調和浸漬片刻,濡竹紙包裹……螺殼半兩,去表麵粗層,以胡麻膏熬成正黃色,蜂蜜水快洗……青木研粉,意合四香物……稍加婆律膏、麝香,少許棗肉,調製成膏——壓製成餅。”
“這是——?”容蘇麵露異色,再低頭就見沈霓裳在上麵寫下‘意合香’三個大字。
“這是意合香的香方。”沈霓裳抬笑,換過一張紙繼續寫,“我先寫四張香方給大哥,大哥看看能不能合出香來。意合香、意可香、深靜香還有……宗香。”
容蘇對香道極其癡迷,耳中聽著沈霓裳的話,手中已經拿起那張意合香的香方開始推演:“沉香檀香相和為君,紫檀龍茗調和為臣……麝香為佐……不對,麝香悠長當為使,青木和四香,青木為佐方對……又加婆律膏,榠渣液,增其香中清麗,且餘味定然長久悠然,不顯突兀——好方,可謂神來之筆。”
“大哥真是厲害!”
隻憑一張香方就能推斷出成香後的特征,沈霓裳隻覺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容蘇推敲體味了半晌,她已經把其他三張香方寫好:“這意合香便以‘清麗閑遠,自然富貴’這八字作為香偈。可我從未合過香,到底是不是,還得等大哥來驗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