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霓裳麵色，她驀地頓口。 Ｗｗ Ｗ ＣＯＭ
翠機靈鬼，趕緊接口：“姐不用擔心，夫人最疼兩個妙姐姐，不會打很重的。奴婢也能跪，等夫人消了氣，就該沒事兒了。”
這兩個丫鬟都習練了心法，沈霓裳倒也不如何擔心，她看向二丫。
“我也能跪。”二丫回看她，“我原先跪過十幾個時辰。”
“二丫，都跟了，你又忘了，你同姐回話要奴婢，可不能我呀我的。”玉春教育二丫，“若讓夫人聽見，又該罰你了。”
沈霓裳沒有阻止玉春教導二丫，在一個環境就得守一個環境的規矩，除非她已經強大得可以製定規則。
她不能再抗令了，隻能讓三個丫鬟替她受過。
這一日，整個院子的氛圍都有些凝重，進進出出的下人，也皆心翼翼。
到了第二日起來，玉春還好些，兩個丫鬟走路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沈霓裳檢查下，現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過了一日一夜，她心想，司夫人多少該消了些氣，用完早膳，便帶著玉春準備過去給司夫人請安。
兩人方走下台階，妙真就走了進來。
玉春招呼妙真，妙真應得有些勉強。
沈霓裳停住腳步，望著妙真幾分為難的麵色：“可是夫人有話帶過來？”
妙真歎口氣：“夫人那邊院子已經好了，讓姐今日便可搬回去。”
沈霓裳聞言怔住：“今日？”
妙真點了點頭。
玉春也愣住，司夫人這是……趕姐走？
難道司夫人不打算管姐了？
玉春心裏七上八下。
“我能去見見夫人麼？”沈霓裳問妙真。
司夫人倒沒這個，妙真頷，帶著兩人到司夫人門前：“奴婢先去稟報。”
沈霓裳“嗯”了一聲。
妙真片刻就出來了，麵帶無奈的朝沈霓裳搖搖。
沈霓裳沉默了須臾：“麻煩同夫人，我明日來同她打雙6。”
妙真眼中閃出笑意，微微頷示意明白。
等沈霓裳主仆走後，妙真回到屋內，司夫人正一個人坐在雙6棋盤邊上，自己同自己打雙邊，她麵上懶散，顯是有些心不在焉。
“姐明日過來請安，再同夫人玩一場雙6。”妙真噙笑道。
“我可不稀罕，”司夫人將一匹白馬移除，見妙真抿笑，她故做無謂地笑笑，“我又不是親娘，也不稀罕那親娘才有的孝敬。人哪，就得知足。”
“夫人這話奴婢可要鬥膽替姐句話，那日在西邊宅子裏，妙紅她都嚇傻了，根本來不及想就呆在那兒忘了動彈，就姐一個人反應過來替夫人擋下了。奴婢雖是蠢，但也聽過人家，這愈是危險的時候愈是見得一個人的真心，所謂患難見真情便是這個意思。妙紅那丫頭對夫人的心，奴婢是能擔保的。可她都沒反應過來，就姐一個人反應過來護了夫人，可見姐對夫人的心，要奴婢，不是親的有什麼關係，這心親，才是真的親哪。”妙真完看司夫人的臉色。
司夫人嘴角略彎了彎，偏頭瞥了她一眼：“給了你多少好處，平素可沒見你替人這樣多好話過。”
“奴婢是挺喜歡姐的，可關心姐也不止奴婢一個——”妙真指了指方才被司夫人拎出來的白馬，笑吟吟道：“夫人方才該走黑馬的，不是也走成白馬麼？”
很顯然，司夫人方才也在主意外頭的動靜，心思沒放在棋盤上。
司夫人臉上掛不住，沒好氣瞪她一眼，妙真隻抿著嘴笑。
司夫人臉上雖還繃住，但眼底也滑過一絲隱約笑意。
沈霓裳搬回了自己的院子。
離開的時候，隻寥寥幾件行李，回來的時候，妙真帶著幾個丫鬟來幫忙，都跑了兩趟才將東西搬完。
她原本想那些擺設都不用搬過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妙真的意思就是司夫人的意思，她若拒絕，不但矯情，也是不知好歹。
人多好辦事，七八個丫鬟動作都麻利無比，就連二丫不用人吩咐，幾下就將院子打掃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