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穆東恒的兒子。 Ｗｗ Ｗ ＣＯＭ穆東恒是誰你該不會不知吧？那可是李家的駙馬爺，雲州的大將軍！”他悠哉悠哉地仰飲了口酒，“你年紀還，這世上人麵獸心的多了去。尤其是這男人，那些看著愈是光鮮的私底下恐怕就愈是見不得人。姑娘可別犯傻，尤其是這些士家大族的男子，沒幾個心不狠手不辣的。”
“你被士族男子騙過？”眼見男子一口酒差點嗆住，沈霓裳很快又麵不改色的換了個法，“……害過？”
還不如不改呢！
不改隻明他自個兒想歪了，改了卻等於告訴他，這姑娘不僅看出他想歪了，而且還知道他歪到了何處。
也不能怪他想歪，這丫頭一麵話一麵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他，分明心裏有所思量，他猛地想起早前這丫頭聽見他話後的表現，加上他眼下這張年輕人的臉，他本能地就想到了某種不可言處。
最可氣的是這丫頭分明猜出了他想歪了，麵不改色的改了詞兒，眼下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的看著他，眼神平靜清澈又無辜，他連個作的由頭都沒。
男子臉色有些莫名扭曲，沈霓裳並不知他為何突然表情奇異，隻當是自己中了，於是道：“真有人害過你？”
“誰敢害我？”男子極為自負地揚，“丫頭也不用摸我的底。我也不怕同你，莫是敢害我，就是敢得罪我，我也能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殺過人？”沈霓裳目光微動，神情還是平靜。
“殺人算什麼？”男子驀地露出怪異笑容，一字一頓道：“我教你個乖。對付得罪過你的人，殺人是最沒趣的，要讓人生不如死才最痛快！”
這一刻，沈霓裳從男子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恨意，他麵上帶著詭異笑容，眼神卻怨毒無比，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沈霓裳不禁心神顫了下。
“你怕我？”男子相當敏銳，一瞬間，所有表情都不見。
“沒有。”沈霓裳定了下聲，從容回道。
男子審視了她一番，表情緩和下來，甚至眼底還露出些歡喜。
他看著沈霓裳，興致勃勃道：“不是要聊麼？咱們來聊吧。”
沈霓裳沒有立時作聲。
一開始，她覺著這男子似乎沒有惡意，所以稍稍大膽試探了幾回，但方才那一瞬雖不至於將她嚇到，但卻讓她提高了警惕和戒備。
這男子性格古怪之極，喜怒無常，性子中似乎有極為偏激的一麵，她不敢拿他對她的那幾分不知來源的寬容來做賭注。
誰知道，她會不會不心哪句話就觸到了他的忌諱和痛腳。
“你話啊。”男子催促她，神情看起來還挺和藹。
“我不大會聊。”沈霓裳不動聲色地覷著他的麵色，“還是你吧，我聽了要有想的再。”
男子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又想了下，不知想到什麼，眸光驀地一亮，帶了幾分得意和深意的衝著沈霓裳笑了笑：“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沈霓裳頷：“你講。”
“從前有戶姓呂的人家，家裏有三兄妹，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這個妹妹長得又好看又溫柔，又聰明又大方，”一連用了四個“又”字來形容，完頓住看了沈霓裳一眼，見沈霓裳傾聽專注，他露出滿意繼續道，“十五歲那年，這個妹妹定了一門親事，原本打算過兩年成親。可親事定下沒多久，她生了怪病，身上和臉上都長了很多紅色的疹子。她的病很麻煩，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治好。她想讓她的家人去退親，她家裏人不肯。又過了兩年，她的病還是沒好，她的未婚夫已經抬了一個側室進門。”
沈霓裳靜靜聽著，沒有插口。
“……等她十九歲那年，她的未婚夫已經生下三個兒子。她家裏還是不肯讓她退親。她就提出到鄉下莊子上住，在去莊子的路上，她碰上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姓馬，是個大夫。這位大夫心腸很軟，現她生了病，又現她是個好姑娘，就主動提出給她診治。這個妹妹得了四年的怪病都沒治好，模樣也變得很嚇人，莫是家裏的下人躲她，就是親人漸漸地都不怎麼理會她。隻有她的奶娘和兩個貼身丫鬟還肯跟著她，奶娘勸她死馬當活馬醫，就讓那年輕大夫跟著她們一道去了莊子上。”男子看著沈霓裳，“你猜猜，後麵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