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迫於無奈才娶了長公主,難道就因為這一點,他就能恨到對一個全心信任愛慕於他還為他兩次懷孕生子的女人痛下殺手,甚至,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
沈霓裳覺得很不合情理。 Ww W COM
還有,恩侯夫人主仆昨日見到穆清的失態……也充滿了蹊蹺。
難道真是自己的推測有誤?
“姐,怎麼了?”見沈霓裳麵上神光幾度變幻,妙真回想了下自己的話,想不出哪裏有問題。
沈霓裳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下來,又喝了一大口茶,雖然有些腹餓,但她眼下絲毫沒有吃點心的胃口。
平複了下後,她問妙真:“你覺著一個做父親的在何種情況下會想殺死自己的兒子?”
妙真聽得一驚,沈霓裳麵色平靜的看著她,仿佛問的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沈霓裳的平靜讓妙真也定下了神,不管沈霓裳為何會問這樣令人驚悚的問題,總歸有她的道理在。
妙真思索著開口:“所謂虎毒不食子。這個兒子若是沒做過怒人怨大逆不道之事,問題就隻能出在這做父親的身上。依奴婢看,應當是遷怒的可能性比較大。除了這個理由,還有就是這個兒子的死,對其父有更大的好處。世人傷人命,要麼為仇,要麼為情,要麼為利。總歸脫不出這三種理由。不過能狠毒到殺子之人,這世間也是少有。是衣冠禽獸也不為過,奴婢還從未聽過這樣的人。”
為仇、為情、為利?
沈霓裳輕輕頷,衣冠禽獸麼?還真不定就是,可那人在雲州卻是人人稱道的好丈夫,癡心人呢!
想到這一句,她忽地腦中靈光一閃,不,有一個人不是這樣認為的——昨夜那人提及穆東恒時語氣鄙夷,非但語氣鄙夷,甚至還提醒她莫要隨意相信世家大族的男子。
那人是怎麼的?
“……你年紀還,這世上人麵獸心的多了去。尤其是這男人,那些看著愈是光鮮的私底下恐怕就愈是見不得人。姑娘可別犯傻,尤其是這些士家大族的男子,沒幾個心不狠手不辣的……”
沈霓裳早上回來的時候就將那人的話全部在腦中過了一遍,她相信自己一個字都沒有記錯,更沒有漏掉。
她眸光倏地一閃!
“姐,昨夜究竟生了什麼事兒,能同奴婢麼?”妙真終於忍不住了。
她同沈霓裳袒露心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擔心沈霓裳的安危。可沈霓裳問了幾個問題除了讓她雲裏霧裏之外,也絲毫尋不出半點跟昨夜有關的信息。
沈霓裳看明白了妙真的意圖。
興許是尋到了一定的方向,沈霓裳心中輕快了幾分,她也感激妙真的這份心思,還有妙真帶來的這些啟。
看著妙真眼底的憂心忡忡,她略略思索了片刻就下了決定。
沈霓裳將昨夜的事兒,完整的告訴了妙真。
即便是以妙真的沉穩,也聽得是目瞪口呆。
“這人……怎這樣奇怪?”妙真呆滯半晌道了句。
看到妙真這般表情,反倒取悅了沈霓裳,她抿唇一笑,挑眉頷:“我也覺著古怪,不過就我的感覺,此人似乎對我並無惡意。所以才同你,此事先放一放。”
“姐的意思是他似乎是衝著穆少爺來的?”見沈霓裳點頭,妙真忽地奇道,“為何穆少爺同咱們都中了迷藥,姐卻無事?”
沈霓裳猛地一愣!
她一直覺著有何處不對勁,妙真這一提,她也想起來了,正是這點不對!
對啊,她為何沒中迷藥?
“那人給姐迷藥,按理也該給解藥才對。要不然姐一旦用藥豈不是連自個兒也給藥倒了?”妙真繼續現不合理處,“可那人提也沒提,難不成是忘了?”
沈霓裳垂眸搖:“不可能是忘了。你忘記了,我早前就沒中他的迷藥……”
“那——”妙真揣測著看向沈霓裳,沒有把話完。
沈霓裳卻也想到了,把話接了下去:“……也許他知道這迷藥對我無效。”
妙真也是作此猜測:“這人讓姐猜他為何會對姐另眼相看,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現他的迷藥對姐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