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淩珍下一句就來了。ＷｗＷ ＣＯＭ
淩珍朝前走了一步，問：“穆哥哥，我喜歡你，我以後能嫁給你麼？”
穆清聞言呆滯，但也隻是很快一瞬，下一瞬，穆清搖頭得幹脆利落，雖是有些麵紅，但回答也很直接：“不能。”
穆清的幹脆顯然讓淩珍有些失望。
她愣了下，神情懨懨，問：“為何不能啊？”
穆清這會兒倒是鎮定下來了，他也看出來了，淩珍應該隻是女孩心性，並沒有什麼壞心眼。雖有些突如其來讓他不自在，但現在的他比起以前也有不同。
他能分辨人，也能分辨一些話了。
穆清朝下方望了一眼，沈霓裳正偏同玉春話，晨光中，即便隔了十來丈遠的距離，他依然能看清那張側顏上哪怕最細的神情，就宛如無數次他站在她身邊時，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穆清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這種平靜又帶著一種隻有他自個兒才知曉的隱秘喜悅和滿足。
“十七，你還，你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穆清正色看著淩珍。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喜歡你？”淩珍不服氣，羞澀地看了穆清一眼，幾分扭捏，“我昨晚做夢都夢見你了。書上不是日思夜想，這難道還不是喜歡？我還沒夢見過別人過呢。”
“若是我一直不肯娶你，你會同旁人成親麼？”穆清問。
淩珍想了想，有些糾結：“我爹我娘一定會讓我嫁人的，一直不出嫁……很丟人的。”
“你會嫁人的。”穆清神情很是認真，“而且你方才聽我不能和你成親，你也並沒有多難過，同別人成親，你也沒有多為難。十七，這不是真正的喜歡。”
“那什麼是真正喜歡？”淩珍歪著腦袋問。
“真正的喜歡，”穆清頓了下，唇邊笑意不自覺就溫柔若水，眸光凝視著，“就是不管她喜不喜歡你，願不願意同你在一起，隻要能在她身邊，能守著，能看見，你都心甘情願。”
淩珍呆了呆：“不成親也願意？”
“願意。”
淩珍皺眉：“那要是她成親了呢？”
穆清垂下眼簾，不話了。
“穆哥哥，你喜歡的是方才那個姐姐吧？”淩珍盯著穆清看了好幾眼，又朝下方望了下，忽地湊近穆清聲道，“我剛才看你一直在看她。”
穆清俊臉飛紅，沒有應聲。
淩珍雖然心中不免也有失落，但被穆清那麼一，她又覺著好像並沒那麼難過。
她是真挺喜歡這位穆哥哥，這會兒眼珠骨碌碌盯著穆清思量著轉了好幾圈後，倒是做出一副大人模樣替穆清操心起來了。
“穆哥哥你這樣好，人也長得好看，本事也好，那個姐姐為何不喜歡你？”淩珍很是好奇。
看著淩珍真爛漫的模樣，穆清眼中掠過一絲笑意，輕聲道：“那是因為我還不夠好，沒資格讓她喜歡。”
淩珍聞言蹙起眉頭思索了下，驀地想到了什麼，於是得意一笑，朝穆清招了招手。
穆清愣了下，還是靠近些許。
“穆哥哥，我有辦法——”淩珍附耳低聲道，“今年論武會的獎品裏有一樣東西，你要是把這樣東西送給那位姐姐她一定會喜歡的！”
“什麼東西？”穆清問。
“就是冰樨玉！”淩珍鄭重其事，見穆清茫然，她隻怕他不信還重重點頭表示強調，“真的，咱們這兒所有女孩都想要呢！冰樨玉很難得的，佩戴在身上會染香，而且還能滋養皮膚，沒有女孩兒不喜歡的。得了魁可以挑三樣獎品，第二名也能挑兩件，你要是願意少要一塊香楠，把這個冰樨玉送給那個姐姐，她一定很歡喜。穆哥哥，你那樣喜歡那個姐姐，應該願意的吧？”
穆清對最後的獎品確實有計劃。
若是能得第一，他原本打算挑兩塊香楠再加上那匹赤血馬。按順序，心法五層的魁第一個挑獎品，心法四層的魁第二個挑，他也問過淩飛，淩飛打算要三塊香楠，那麼，隻要他同淩飛都能順利勝出，應該沒人同他搶那匹赤血馬。
而上品香楠可遇不可求，習武之人一旦遇上皆不會輕易放過，他自然也喜歡，若非獎品中有那匹赤血馬，他也會同淩飛一般選擇。
曆年的獎品中，香楠總是最先被挑走的獎品，其原因也在於此。
對於武者而言，對於武道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
霓裳會喜歡這冰樨玉麼？
穆清不大確定，但淩珍的話也確實讓他動心。
淩珍見穆清不話，還以為他在猶豫，舍不得用一塊香楠來換冰樨玉，鼓著腮幫子一臉不高興嘟囔道：“你們男的怎麼都這樣？七哥是這樣，前日我還求七哥來著，他也不肯答應，好生氣！思卉姐姐的三哥也不肯幫她要，還什麼中看不中用，哪裏不中用了，明明很有用啊。一萬塊冰玉裏也未必能出一塊冰樨玉呢！難道還比不得一塊香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