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尋尋門路,然後去城外看看。WwWCOM”花尋看了一眼兩人,轉身出去了。
屋中隻剩兩人。
呼吸可聞,針落清晰。
穆清望著沈霓裳。
最初的震驚過去,此刻隻餘酸澀,淩亂無言。
容蘇同沈霓裳。
對於重生而來的穆清,這兩人的意義和重要性皆是無可替代。
一個被他深深敬慕,一個是他深深傾慕。
穆清從未想到過,沈霓裳竟然會心許容蘇。
脈然齋,不忘居。
脈然山水間,倆倆不相忘……
他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但這般美好詩意的一句話中,他卻能聽出其中的繾綣美好,情意綿綿。
穆清心中落寞而難受。
他竟然從未現,無論是沈霓裳還是容蘇,兩人相處都自然已極,他從未察覺分毫。
看著沈霓裳故意側開的臉頰,望著那張清麗雪白的麵容,穆清的視線在那曲線優美的下頜處頓了頓,很快收回,心中有許多話想問,但此時此刻,他一句也沒辦法問出口。
容蘇生死未卜,這種時候,哪怕問出一句,也會讓他覺著自個兒卑劣。
如果是容蘇……他興許,能接受吧。
穆清看著沈霓裳怔怔地想,竭力地忽略心中的那抹痛感。
“我先回去,明日再過來,有消息便知會我。”沈霓裳完折身出去。
賽戈朗同烏歌都不在,她隻能去尋司夫人。
從頭到尾,未有同穆清視線有過一瞬碰觸。
穆清從恍惚中回神,方張口欲言,嘴才張開,沈霓裳已經行出了門外。
沈霓裳回到莊子。
司夫人還未回來,翠二丫怯怯不安地站在一邊。
才知情的玉春滿目擔憂不安地看著一臉目無情緒的沈霓裳,心中充滿了憂慮。
容蘇之於沈霓裳,玉春知曉得更多,因而對沈霓裳此刻的感受,玉春也比旁人更感同身受幾分。
何況,容蘇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樣貌人品氣度,也不得不讓人生出心折。
玉春不算聰明,但她也並不傻。
沈霓裳記情。
從沈霓裳素日裏對司夫人和容蘇兩人的態度便可看出。
對於這兩人,沈霓裳的容讓限度和柔順程度,是在其他人身上從未出現過的。
雖然沈霓裳從未起,但玉春心中明白。
因為在沈霓裳心裏,這兩人是她的恩人,所以,她也將這兩人當做了親人。
即便容蘇拒絕了沈霓裳的情意,但沈霓裳對容蘇也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怨恨不甘,依然一如既往的關心,將對方放在極重要的位置上。
無論身處何時何地,但凡能做到,沈霓裳都會將自個兒的行蹤連同身邊生的事情,去了書信同兩人交待。
從無間斷。
看著沈霓裳此刻麵無情緒的模樣,玉春知道沈霓裳愈是這般,明事情愈是緊急,也表明沈霓裳此刻心情愈是糟糕。
玉春很是擔心。
沈霓裳一回來便打翠二丫進城去尋司夫人。
兩個丫頭心頭正惴惴不安,聞言便麻溜地去了。
玉春磨磨蹭蹭地挪到沈霓裳身邊,殷勤地替沈霓裳倒了一盞茶:“姐累了吧?喝口茶潤潤。”
沈霓裳接過茶喝了。
“姐……”玉春討好地接回茶盞放回桌邊,猶豫了半晌還是心翼翼又聲地問了出來,“……姐如今對容先生……”
這丫頭她不聰明,她偏偏又能聯想到這一出,她聰明,這個時候,她居然也忍不住,問出了這一句。
“我隻希望他好好活著。”沈霓裳隻道了這麼一句,起身去了內間。
看著沈霓裳單薄利落的背影,玉春滿心糾結,隻覺自個兒腦子太不夠用。
沈霓裳這般,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了啊?
一個時辰後,司夫人回來了。
遣開丫鬟,司夫人徑直去了沈霓裳的屋中。
“怎麼回事?”司夫人直接問。
二丫翠兩人進城分頭,司夫人是翠尋到的,在路上,翠將事情了一遍。
司夫人一聽便知其中定有其他內情,且情形恐怕還不簡單。
回來一見沈霓裳的麵色,司夫人的神情又端凝肅穆幾許。
沈霓裳獨自一人在房中,坐在桌前,桌上沒有書冊也沒有茶水,就那般靜靜坐著,也不知思量了多久。
事情比她預想的恐怕還糟糕。
“夫人對香族知曉多少?”沈霓裳看向司夫人,“香族人以身養楠,若是要……此事上,夫人可知曉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