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身上那蔥綠的衫裙也隨之短了好大一截,顯得有些滑稽。
歐陽雄一時高興想用回本來麵目,但待縮骨功一收才現眼下裝扮有些不合時宜,順著一屋子的目光低頭一看,頓時幾分尷尬。
穆清一笑:“歐陽前輩不如隨晚輩過去,稍後再讓霓裳給前輩敬茶。”
“算了,此處不是地方也不是時候。”歐陽雄著又是一陣“嘎嘎”骨節密響,幾個眨眼間,整個人又變了回去,抬嗬嗬一笑,“一高興啥都忘了。”
眾人都笑起來。
歐陽雄笑看沈霓裳:“丫頭,可願意做我的閨女?”
沈霓裳看著一身爽朗的歐陽雄,微微笑了笑,款步上前福身一禮:“義父抬愛是霓裳的福氣。”
“好好好。”歐陽雄不住點頭,很是豪氣的一揮手,“老子也有閨女了!義父今個兒手頭沒寶貝,下回給咱閨女補上!”
“孩子家家的,歐陽老哥莫要慣她。”司夫人客氣道。
歐陽澤明又探出腦袋:“霓裳妹子這下是真妹子了嘿嘿嘿……”
“滾一邊去。”歐陽雄將他的腦袋按了回去,衝霓裳笑得十二分的慈祥,“若是這子不著調,閨女你隻管替義父收拾他。”
沈霓裳抿唇而笑:“好。”
歐陽澤明一臉哀怨:“爹你可不能有了女兒就不要兒子啊……”
“去去去,正事了,少作怪。”歐陽雄推開歐陽澤明,正色看向司夫人幾人,“你們的事兒我也知曉得差不多,既是一家人就不兩家話,你們如今可查到線索?”
司夫人看向沈霓裳穆清,又看了花尋一眼,微歎口氣,將之前幾人商議及為難的內容和地方都了。
歐陽雄沉吟須臾:“你們打算在此逗留到何時?”
司夫人望向沈霓裳。
“木家人本看不起錢周氏一家,此番也不過是拗不過老祖宗才讓人進門。照今日的情形看,最多能容我們到壽誕後。”沈霓裳思忖著道,“今日二十五,應該還有三四日吧。”
“三四日——”歐陽雄踱步,“這樣吧,今晚我看看能否尋個機會下井一探。”
“義父——”歐陽澤明皺眉,此時卻是一本正經,“還是我去吧。”
“木臨風可請了兩個七層高階護衛頭領,萬一他將人帶在身邊,你那三腳貓的逃命功夫還不是給人送菜?”歐陽雄擺手,一言決斷,“你們都不行,木家沒你們想得簡單,此事隻能是我去。”
沈霓裳遲疑了下,終究還是了出來:“義父,我有個猜想。”
沈霓裳雖是不知歐陽雄功力究竟如何,但即便是功力深厚,但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個兒也不能隱瞞信息。
她的猜想雖是大膽讓人難以置信。
但萬一是真,再隱瞞的話,她必定良心不安。
出來,將決定的權利留給歐陽雄。
這才是她做人的準則。
何況……
沈霓裳看了歐陽澤明一眼,這個人也許也有知曉的權利。
幾人都朝沈霓裳投來視線,隻穆清想到了什麼,眼中滑過了然之色。
“乖女兒,何事?”歐陽雄瞬間換了麵孔,語氣溫和得緊。
“義父,我在想,”沈霓裳停頓了下,“……木家身上會不會有蟬衣族的血脈留存。”
除開穆清,所有人都目露驚容!
尤其是歐陽澤明臉色都變了。
“木家子弟向來在織造上有分卻在武道上資質淺陋,還有坊間的傳言,”穆清站出來,“早前霓裳同我,我也覺著難以置信,可後來一想,疑點頗多。尤其是此番木臨風明知姬氏對木家忌憚甚多,甚至賜婚也是為尋找木家的把柄,在這般情況下,木家也不缺錢財,為何要對同蟬衣族相關聯的花愫大姐這般著緊?若是真尋到的蟬衣族的蹤跡或是從花愫大姐口中得到了同蟬衣族有關的織造之藝,於木家而言能有多少好處?織造之藝對木家而言不過是再多一門生財之道,就算尋到了蟬衣族的蹤跡或是消息,也解決不了木家眼下的困境。”
頓了下,穆清看著幾人沉聲道:“我倒覺著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得的緣由。方才歐陽兄也,有人對木家祖墳下手,且下手的祖墳正是三百年那一代,這其中也很是蹊蹺。而木家祖墳中竟然是空棺,也這相當不合情理。”
穆清話,沈霓裳朝歐陽澤明看去。
歐陽澤明臉色陡變之後便垂著眼簾,再細看,垂落在袖管中的手卻有些微微顫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