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手上的證據已經清洗幹淨,隻有衣裳上還有些殘留,但並不及那雀斑少女抹到皮膚上的多,也不知羅才能否辨出藥性。
“不急,今日薑大夫要來看診,到時候你去請羅大夫過來一趟便是。”沈霓裳這般道。
反正她今日不舒服,正好有現成的理由。
穆清頷,轉瞬遲疑問:“霓裳,那羅大夫是何人?”
沈霓裳靜默須臾,道:“這個以後有機會再同你。”
到了下午,薑大夫來看診,還沒等穆清去請人,餘老太君已經先開口讓薑大夫來替沈霓裳把脈。
司夫人見狀便笑道,道沈霓裳不過毛病,上回是羅大夫把的脈,這回還是麻煩羅大夫便好,如是兩全,也不耽誤餘老太君診治。
司夫人並不知羅才身份,這兩日事情多,單獨見麵的機會也少,心中也存了疑,可一時間還真忘了提及到這一處。
但司夫人對沈霓裳知之甚深,雖沒想到這羅大夫同沈霓裳有關熟識這條線上去,但也猜測沈霓裳同穆清應是用什麼法子將人糊弄住或是收買了。
餘老太君聞言也覺可行,便點頭同意了。
羅才跟著丫鬟來到兩人房中,穆清打開房門,丫鬟交待了來意後便離去了。
羅才站在門前假模假樣地詢問了下病情,這才跟著進去了。
一關上門,羅才便換了個人,斜睨了穆清一眼,大搖大擺地行了進去,沈霓裳也從屏風後走出。
羅才笑嘻嘻地看著沈霓裳微凸的肚腹轉了兩圈兒,很是好奇的口吻:“騾子,能摸摸麼?啥做的?枕頭還是啥?”
著便彎著腰伸出手指去戳,冷不丁被穆清一隻手臂擋在麵前隔開:“老人家,非禮勿近——”
“你管我?”羅才立時站直,兩人身量都高,羅才還要高出些許,一站直便吹胡子瞪眼狀,“要你管,你憑啥管我?騾子又不是你真媳婦兒?你同她能有我同她親?”
“親不親不是你了算。”穆清也毫不示弱。
人總是敏感的。
兩人雖沒有真正衝突,但羅才對穆清的不善,自打前日相見就很明顯,穆清自然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一見麵就針對自個兒,還在沈霓裳跟前上自個兒眼藥的人。
即便排除了情敵之嫌,但不爽快還是有的。
“我不算,難道你就算?”
“反正你不算!”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
怎這兩人一見麵就這般幼稚!
“都住口——”
沈霓裳聽得頭疼。
“騾子,你你同我親還是同他親?”羅才一下子跳到沈霓裳身側,氣呼呼問。
穆清沒吭聲,但一雙漂亮桃花眼卻是一霎不霎望著沈霓裳。
“跟我親有銀子拿麼?”沈霓裳心裏事情沒解決正頭疼,冷下臉沒好氣道了一句,又目無表情看兩人一眼,“你們想要我怎麼答?我誰也不親,成不?”
兩人不話了,無聲對視一眼,偃旗息鼓。
穆清將昨日木寶珠下藥的事情了。
羅才走到沈霓裳身邊,拿起她的手臂嗅了嗅,已經什麼味道都沒了。
“昨日那件衣裳呢,可還在?”羅才問。
穆清點頭,快步打開箱子將衣裳拿出遞給羅才。
羅才仔細嗅聞,沈霓裳忽地伸手將衣裳拿過來看了看:“這不是我的衣裳。”
她昨日穿的衣裳也是木華送來的,同這件幾乎一模一樣,但沒穿過的新衣同穿過是總有細微差異。
這件衣裳明顯嶄新,根本沒上過身。
穆清同羅才聞言一愣,羅才抬眉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這院裏有內鬼。”
內鬼?
恐怕除開餘老太君和福慧還可信任外,其他的都有可能是內鬼。
沈霓裳將衣裳一丟,勾了勾唇角,將自個兒昨日辨別出的成分了一遍。
羅才聽完搖:“藥理一途,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隻能斷出有落胎之效,其他的沒法子。不過她要是聰明的,斷不會用立時見效的猛藥,讓自個兒沾上嫌疑。但具體何時起效,就不準了。”
羅才的判斷同沈霓裳的基本一致。
既然不清就不了。
沈霓裳丟開這頭,正色看向羅才:“你可有法子將人帶出木家?”
羅才極是訝異:“你們尋到人了?”
沈霓裳頷:“誤打誤撞而已。”
還真是誤打誤撞,一係列的巧合皆非他們計劃導致,沒想到歪打正著。
想來還真是運氣。
這才幾日,好似才四日吧。
這騾子的運道也太好了些!
羅才呆了呆,有些無語:“你這運氣……莫非老爺是你親戚?”